“再說,玉然比陳小秋大些,收拾得也好,往攤子面前一站就是活招牌,肯定比小秋賣得還要好。”
陳玉然挽著蒲么美的手,微微笑著。
蒲么美的臉上卻掛不住了,她討厭的看著王大嬸。
這個八婆,話多是非多,說個話口水都要噴她臉上了。像王大嬸這樣的中年農村女人,肯定不會一早起來刷牙洗臉擦香香,蒲么美只覺得王大嬸是滿嘴口臭。
還想說讓她的玉然到這裡看攤?
呸,她的玉然精心培養的大學生藝術生,是用來拋頭露面看攤的嗎?
玉然是蒲么美心裡的小公主,偶爾讓玉然去麵館幫忙都是因為玉然自己說爸爸一個人在麵館太累了,小秋太小幫不上,她放假回來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
要不是因為玉然堅持要去店裡幫陳國棟。
蒲么美根本連店都不可能讓陳玉然去。
更何況在橋下拋頭露面。
扭頭看見陳小秋還禮貌對著王大嬸笑,陳小秋說:“謝謝王嬸,粉條真好吃。”
蒲么美更氣不打一處來,只覺得陳小秋就是個賤骨頭,那女人筷子還沾著口水,誰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什麼傳染病,就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噁心。
眼皮子淺。
還衝人笑得那麼開心,平時在家裡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
蒲么美越想越氣,根本沒注意聽王大嬸繼續說的是啥。
臉上冷冷的嗯哼幾句敷衍著。
站了一會兒越來越冷的,蒲么美沒等陳小秋把飯吃完就說要走。
陳小秋問:“那飯盒怎麼辦?”
之前蒲么美安排的就是讓陳小秋守到天黑,晚飯還需要用到飯盒。
蒲么美本來就不高興,看著陳小秋就罵:“你是蠢貨嗎?飯盒放在這裡會跑嗎?晚上你不回家睡大街上?”
蒲么美罵人就是這樣,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拐著彎罵看起來像留面子,實際上更狠更毒。
陳小秋不知道哪句話沒說對又惹著蒲么美了,只能儘量不說話,目光也呆滯了幾分。
旁邊的王大嬸看著有點不對勁,她總感覺蒲么美對陳小秋的態度,不像是一個當媽的對女兒,更像是仇人。
王大嬸未語先笑,“哎呦,蒲姐,你這個乖個妹崽,這麼聽話的妹崽還罵什麼。”
蒲么美鼻子裡哼氣,“乖,你是不知道她平時在家是什麼樣子。好吃懶做,什麼都要玉然做,什麼都不會。連自己的內褲都……”
陳玉然拉住蒲么美,擋在蒲么美面前說:“媽你先回家,陳玉豪在家做作業,沒人看著該亂畫一通了。”
蒲么美想到陳玉豪火氣收斂了一點,她懶得因為跟陳小秋生氣計較影響陳玉豪作業。
對於陳玉豪的學習蒲么美抓得很嚴。
蒲么美冷哼一聲,踹了一腳地上的蘋果泡沫套子問陳小秋:“上午賣了多少箱?”
陳小秋大概數了一下:“十九箱。”
蒲么美臉色更加鐵青了幾分,這高速橋下算是小城通往各鄉鎮的重要路口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冒著寒風在這裡擺攤。
蒲么美原本以為這裡生意一上午最少幾十箱,結果陳小秋才賣十幾箱。
蒲么美生氣的讓陳小秋把包裡的錢全部拿出來,清點只留下零錢,把整張的紅票子都抽走以後,蒲么美踩著高跟鞋說:“爛泥扶不上牆,一上午就賣了十幾箱,是個人都比你賣得好!”
罵完最後一句蒲么美終於走了。
陳玉然幫著陳小秋守攤,她溫柔的喊陳小秋:“小妹,把包給我彆著,你去旁邊王嬸家火堆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