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章太醫道:“小主脈象極其虛浮,若不是龍胎已有三月,龍胎在這脈象上定然不保。”
紀茗萱一奇,她給自己切脈,離開靈堂後,脈象確實在慢慢變強,這麼久了,她的脈象確實有力。就算桑常在身子不如她康健,但是此時也不至於虛弱。
寧昭儀也是十分狐疑,不過自己狀態不錯,所以對安然香是十分相信的。
只聽淑妃問道:“本宮一直小心著桑常在,比白日裡更用心了幾分。可是白日裡你說桑常在脈象康健,這到了晚上怎會突然如此嚴重?”
章太醫說:“桑常在似乎接觸了什麼於她身子有害之物,所以……”
淑妃一聽,看了桑常在一眼,道:“什麼有害之物?”
章太醫道:“還請娘娘看看小主的手臂是否有極其細小的紅點?”說完,章太醫背過身去。
淑妃掀開桑常在的手臂,果真看到紅色的斑點。
“有。”
章太醫道:“小主接觸了一品紅的乳汁。”
一品紅花朵豔麗,綻放長久,十分漂亮,但是此物枝葉裡面的乳汁有毒,有身孕的人接觸一段時間,定然有損生氣,進而有害腹中胎兒。所以,此物通常只栽在高處宮人觀賞。
“桑常在一直在靈堂,何時接觸到此物了?”
章太醫道:“一品紅的乳汁為白色,可以抹在任何地方讓人看不出來,也可以用在香料裡讓人絲毫不能察覺。
”
紀茗萱聽到這裡,五感靈敏的她感覺到淑妃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不是著急和氣氛,而是喜悅。紀茗萱的思維不停轉動,如果桑常在的位置被抹上一品紅的乳汁到還罷了,萬一不是,淑妃是負責人,定然是要檢查這裡的香料的,或許安然香真的能被查出來。
可是紀茗萱不確定這是桑常在是不是和章太醫做戲,若是真的中了毒,而毒還在香料裡,她和寧昭儀沒中毒,這就十分惹人懷疑了……紀茗萱感覺到淑妃那喜悅的亮光,就直覺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章太醫是她的人,她早就做好準備,哪怕香料沒有毒,章太醫也會讓它變成毒。這一招不僅可以讓她查香料,而可以讓她將紀茗萱和寧昭儀拖下水。
她發現此事,可以將功贖罪。而同樣辦理皇后喪事的恭德妃定然會被牽扯,這樣算來,這後位對手一下子就去了三位,淑妃端得好算盤。
紀茗萱心嘆,果然,後位空虛,什麼招都出來了,而且一環一環的,這還只是開始就如此熱鬧。
於是紀茗萱對著芝草耳語幾句,芝草輕輕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你……”紀茗芙想要問,紀茗萱擺了擺手表示不說。
紀茗芙按下疑問,紀茗萱目光看著章太醫有些陰沉,也許紀茗芙和寧昭儀還只是認為淑妃想要將安然香之事暴出來……
章太醫給桑常在服下藥丸後,淑妃讓自己的心腹照顧桑常在,然後和恭德妃去了靈堂。章太醫自然跟著過去,屋裡的后妃們對視一眼,都跟了上去。
紀茗萱和寧昭儀也是如此。
大公主見到淑妃和恭德妃到來,面色難看之極,但是她還是和煦的問道:“兩位娘娘是來繼續為母后守靈的嗎?”
淑妃道:“打擾皇后娘娘是臣妾的罪過,但是臣妾發現有人敢在皇后娘娘靈前對皇嗣下手。若是皇后在天有靈,也定然是不允許的,所以本宮不得以之下要查查這靈堂。”
大公主握緊手,這些人還不消停。她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淑妃所說那樣有人在母后的後事上放肆,但是眼前的淑妃讓她恨極了。
可是她記著母后的囑咐,在她們有理的情況下,她必須得忍。父皇對於一個公主,耐心通常不是很足,聽話、懂事的公主才能得到父皇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