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處有個受傷恢復後的骨節。等等?骨節?梁瓊詩下意識的把被君王握住的手指往上挪了挪。
平的!
梁瓊詩有些失望,又有些歡喜。她心中似乎隱隱期望著身邊的君王是當年那個助她脫困的男子。
梁瓊詩悄悄的換一口氣,幸好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自己剛剛那些雜念,定是回憶往事帶來的干擾。
梁瓊詩定了定心神,跟著君王邊走邊琢磨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君王是故人。琢磨了半晌,梁瓊詩給了自己一個答案,定是君王使得壞,故意鬧得自己心神不寧。
只是,剛剛君王還問了自己是不是想起了他?
梁瓊詩皺皺眉,有些怨牽著自己的男人,為何不能將話說得清楚些?弄得自己還得勞神猜。不過,勞神似乎是自找的?一瞬間,梁瓊詩又有些怨恨自己的思緒這麼輕易便被人帶走了!可平日裡,自己思緒又甚少被人牽著走呀!
想來想去,梁瓊詩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君主著實惱人!
第十六章
可縱使是牽著自己的君王惱人,她也沒膽子把君王的手甩開,只得耐著性子跟在君王的身後。
從乾宮門口到乾宮裡用膳的地兒本沒有多遠,許昭平卻走得格外的慢。雖然知曉著還有一堆摺子等著自己,她卻更願意陪著她牽著的人用膳。同年少時,自己趁著梁太傅不在府中溜到那梁府後院與梁府一干女眷同桌吃食那般用膳。
說來也奇巧,梁府的後院似乎甚少繁文縟節,也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只是,在飯桌上,梁夫人偏愛喚著瓊詩蠢丫頭,因那時梁府習慣於用膳時檢姑娘的女紅。
念著“女紅”再想想“蠢丫頭”。許昭平莫名的有些懷念那些甚少束縛的日子。雖然十幾歲時,正是自己危難之際,若是沒熬過那段日子,今日自己也難登得上九五,可她就是時常念著幼時在梁太傅的府上住過些日。那時候,能聽見瓊詩因學不會女紅而哭鬧,也能跟著梁夫人喚她蠢丫頭。
蠢丫頭阿蠢丫頭,“花面丫頭十三四,春來綽約向人時”,前日去梁府路上,瞧見街上也有幾個姑娘扎著丫頭這樣的髮髻,看著確實楚楚動人。
許昭平依稀記得,那時候瓊詩也是丫頭的髮式。可想想字首“蠢”,許昭平不由得笑出聲,縱使丫頭這髮式確是好看,也抵不過瓊詩在女紅這塊的駑鈍。梁夫人的女紅在整個城裡都是首屈一指的,可瓊詩卻是硬是沒學到半點精髓,最後竟是自己這麼個假鳳虛凰拾得些便宜,窺了些門道。
窺得些門道?許昭平突然失笑,扮了男人這麼多年,自己似乎還是偏愛些女兒家的手藝。
女兒家的手藝?想到這個,許昭平不由得轉頭瞧了瞧梁瓊詩的髮梢,露在烏絲外的簪子襯得身後的人多了幾分貴氣。
瞧著那與梁瓊詩氣質相得益彰的簪子,許昭平的笑又爬到了唇角,女兒家的手藝還是有些用處的。
這頭許昭平笑得滿意,那頭的梁瓊詩卻有些忐忑難寧。她著實是猜不透君王的心思。若他真是那少年,她除了那碗湯也想不起什麼詳盡的事。
一想到那碗湯,梁瓊詩不禁又笑了,她現在都不後悔偷了那碗湯。
本著她算得精密,摔前還特意往碗裡倒了些涮鍋的藥渣。可那少年卻盯緊了自個兒的褲腿。說來也是時運不濟,誰能想到不久前便是一場大雨。摔了一跤不至於衣褲未溼。所以自家的爹爹便只能打了個圓場說是自己走路不穩,容易摔。
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再喝到那種湯了。那種清爽的口感,伴著些槐花香,閉著眼睛,似乎都能回憶起味兒。
梁瓊詩一邊緬懷著,一邊琢磨是君王查過自己,還是當年那個少年就是身前的君王呢?
雖然身前這君王像極了少年,可梁瓊詩還是不敢下結論,畢竟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