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無愧的模樣。
“他於窗邊窺視議事殿,行跡頗為可疑。”
圖南驚訝地挑眉,就在北渚以為他要大義滅親的時候,便聽到圖南溫聲道:“我這弟子雖長得猥瑣可疑,但卻從不曾行差踏錯,品行亦是端正。每月的神女祭祀典禮,他亦會參與。我想,他或許只是尋花迷了路,想要問一問路。徐公公,你覺得呢?”
徐嶸抬起茶盞,撇散了浮沉的茶葉,啜飲了一口後,才慢慢說道:“既然是護法作保,那便是誤會一場。不過,我想護法還是得看好自己手下的人,免得下次再迷了路,鬧出這樣的誤會!”
“自然。”圖南躬身再行禮,轉過身時,臉上的笑意剎那間便消失殆盡。他幾乎是咬著牙齒,笑裡藏刀一般,“還不跪謝徐公公饒恕之恩,然後與我回去?”
北渚自然能屈能伸,掙脫扭著他的侍衛,敷衍地謝了徐嶸,然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圖南出了大殿。
殿中幾人目送他們離開,徐嶸臉上慢慢陰沉下來。
“若不是陛下……”徐嶸每每想到皇帝,就心生遺憾與不解。當年那個奮進勤政的小皇子,與他一同掙扎著走出一條血路的小皇子,一登上帝位,當上皇帝,就徹底變了。從前他從不迷信修仙之事,可現在,卻能數十年不理朝政!
若非皇帝信任這群道士,給了他們權利,讓他們在皇宮之中獨立開闢了觀星臺,徐嶸又怎麼會處處忍讓,不願得罪於這些道士?
葉秉燭亦凝視著幾人離去的身影。他在看到北渚臉的那一瞬,就像是吞下了一根銀針一般。那針一路下滑,一路扎得他鮮血淋漓,從口到心,都是痛的。
三年了,原來那人真的沒有騙他,牆子真的回來了。可是……葉秉燭垂下眼睛,如霧般的睫毛蓋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卻說圖南帶著北渚走出了好幾步,到了僻靜無人處才停下來。圖南轉過身,嘲弄地看著北渚,開口就是不陰不陽的強調:“當年那個力戰神族而不落下風的北渚,怎麼今日這般狼狽地被幾個人族押著跪在地上?”
北渚卻絲毫不以為意。如果圖南覺得他會生氣或者惱怒,那可就大錯特錯。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本體被困,化身的行為,與本體無關。”
圖南冷笑著,用手中的拂塵戳向北渚的胸口:“你還知道‘此一時彼一時’?你現在沒有靈力,若是化身被人族處死了,我可不會再耗費靈力助你再逃出來。你就等著被困在縛神網裡一輩子吧!”
“你不會。”北渚志在必得地笑了笑,“你還是會救我出來。”
“你這麼自信?”
“圖南,你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否則也做不出慫恿蠱惑人族獻祭童男童女的事情了。”北渚抓住了圖南的拂塵,捋下一根白鬚捏在指尖——就像當初袁強死時,耗費了渾身最後的力氣,抓住了一根拂塵白鬚一般。“你能吞噬童男童女,能為了私利而殺了袁強。如果救我沒有意義,你何必耗費靈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