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下來的意思。
張峰不能呼吸了，他頓覺異常的難受。他想喊又不敢喊，因為一張嘴，會有更多的水嗆了進來。從而帶來的是，更大的痛苦。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張峰感覺胸腔快要炸裂了。
他想起小時候，失足落入他們響馬河的情景。溺水的感覺，就和現在差不多。
難道我要死了麼？
這些人真夠狠毒啊！咋能這麼對待自己的同志？
不對！他們不是同志，而是混入公安隊伍的蛀蟲，敗類。他們是敵人。
現在很清楚了。
他們搞自己，把他往死裡整，就是要搞他背後站著的那個人，現在已經是蒼巖市的市長馬明遠，馬市長。
哼，休想！就是自己死了，也不會供出馬明遠的。
可是信念很堅定，身體卻露了餡兒。張峰感覺神智模糊，意識正在消失。有那麼一刻，他真想大喊一聲…
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部招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張峰隱約的聽到了，阿sir們的對話。有人在勸青春痘停一下，“兄弟住手吧！否則再搞下去，會出事的。”
於是，青春痘停止了澆水的動作。那條溼漉漉毛巾，也從張峰的臉上拿了下來。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原來屋裡令人作嘔的空氣，現在變得新鮮無比。
彷彿他不是在審訊室裡，而是置身於雨後的青草地中。有花香和草香，還夾雜著一絲泥土的芬芳…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沒有空氣，原來汙濁難聞的氣味，竟是那麼清新。
倏忽，張峰大徹大悟了。能活著真好啊！
但是，你要想活的滋潤和瀟灑，而不是被人肆意的蹂躪。那就得有權有勢，能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試想一下，如果自己是馬明遠，蒼巖市的市長，或者是更高階的官吏。
眼前這幫人，還會這麼膽大妄為嘛！敢對自己刑訊逼供嗎？嚇死他們了。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看來大丈夫活在世上一日，就不可以手中無權。否則就連呼吸一口免費的空氣，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怎麼樣了張峰，開胃湯的味道還行吧？”
青春痘一手搖晃著手中的水瓢，一邊得意忘形的譏諷道。張峰沒有吭氣，他被折磨的沒有氣力了…
旁邊一名阿sir道：“張峰，該交代就交代吧！何必這麼硬撐著呢？”
青春痘猥瑣道：“就是麼！老實交代吧！否則給你上一道硬菜，麻辣燙。”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