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來。
“娘~?”香菱和小寶都驚呼起來,羯奴和玉陽子也睜大了眼睛,嘴裡的湯水咽不下去,腮幫子鼓鼓的。
安大嬸額上貼了花黃,畫了拂煙眉,還抹上了粉嘟嘟地腮紅,原本清麗的臉龐顯得有些妖豔,若是穿上喜服就是個新嫁娘了。
香菱和小寶都不知所措,安大嬸卻從容地坐了下來,面對著玉陽子和羯奴,仔細看了看二人才微笑著對玉陽子說:“我是個寡婦,也顧不得矜持了,你也知道一個女人持家不容易,咱倆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也沒有家室,還帶著蒙哥兒,雖然我知道你是個讀書人未必看得上我,但就算是填房我也願意的……”
“撲~!”玉陽子噴了,安大嬸一臉菜湯,而玉陽子則一臉菜sè,安大嬸的話卻沒有說完,似乎早料到玉陽子會失態,稍微抹了下臉繼續說:“蒙哥兒也大了,和我們香菱也要好,雖說她是童養媳其實卻是個黃花閨女,我是當女兒養的,如果你們不嫌棄,讓她跟了羯奴我也是願意的……”
“撲~!”這下是羯奴噴了,安大嬸本就溼漉漉地臉龐更是不堪,而玉陽子師徒已經嚇到面無人sè,暗自在心底交流,“師父你把安大嬸怎麼啦?”
“我還要問你把那香菱怎麼了?”
“我看你們倆都是混帳!”在玉符裡的小蝶忍不住對這師徒爆了粗口。
安大嬸是個潑辣的人,雖然面對玉陽子是儘量保持溫柔,不過被這師徒連續狂噴,還露出恐懼的神sè,心裡頓時不是滋味,泥菩薩都還有個土xìng子,當即怒道:“你們爺倆把我這裡當客棧似的,想來就來要走便走,也沒個貼心話就那麼撩撥我們母女,你說說這都幾年了?”說著安大嬸有點不吐不快的衝動,站起來指著玉陽子的鼻子道:“這酒肆可不是jì寨,除了你,我安幼娘對別的男人是怎樣?我又何嘗如此低聲下氣地求過男人?”想來是表白未遂,安大嬸惱怒過度了,不過一旁的香菱也憤然地不停點頭,很肯定這兩師徒在撩撥她們母女。
“安大嬸,其實……”怎麼說玉陽子也是修道的人,雖然沒說過不能娶媳婦,不過和安大嬸她們怎麼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安大嬸卻不理玉陽子的解釋,有點破罐子破摔地說:“你嫌我是寡婦,也不帶這麼撩撥地,待我兒子比我相公還好,現在是怎麼了,爺倆合起夥吃幹抹淨不認賬?”
這下好,饒是羯奴口齒伶俐也是秀才遇到兵,正尷尬著,卻聽見門外一聲長笑,一個錦衣男子牽著一個美貌婦人走了進來,“原來正氣浩然的羅永浩竟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啊!”
“易天生!?”玉陽子驚叫起來。
………【第二十八章 聞道風流勝習家】………
今夕何夕,良人歸兮,歸去來兮,徒擾我心。
路旁酒肆裡安大嬸醉眼含淚,郎心如鐵竟拔身而去。香菱倚在門口痴痴望著羯奴那被夕陽拉長的背影,期待著羯奴會轉頭看看她,結果只看到影子漸漸消失不見。
“去吧,去吧,去了就莫回來!”安大嬸擦乾淨眼淚,將香菱拉扯進了屋子,慼慼然將店門關上了。
玉陽子埋著頭一言不發走在最前面,他身後穿著錦衣的易天生牽著隨行婦人的柔荑,卻與旁邊的羯奴相互好奇打量,那被易天生挽著的婦人則看著玉陽子的背影吃吃偷笑。
及至山邊,道路已盡,再往前便只是登山的羊腸小路。夏rì時節,江南果熟,易天生停下腳看著道旁叫賣水果的農婦,微笑著吟道:“小步道旁rì夕回,桂花栗子白楊梅。”隨xìng而作,看了看身旁的女子,似乎想讓她唱和下闋,羯奴的眼睛卻滴溜溜地一轉,介面道:“殘陽底下高聲喚:六個銅元一大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