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較遺憾的是她的口味沒那麼細,僅僅只能區分出自己喜歡的“好喝”以及不喜歡的“太苦。”
喝茶的習慣也因此一直保留,雪惠知道她喜歡喝茶,因此時常沖泡。
她熟練的倒好了一杯茶,放在月生的旁邊。
月生在練字。雖然口語溝通不成問題,但她還在為平假名和片假名感到苦惱,寫字的時候經常使用大量的漢字。
雪惠像以往一樣安靜的給他磨墨,做自己習慣的工作。
月生花一個多小時描完了所有的字帖,伸了個懶腰,當場躺在地上滾了兩圈。
雪惠無奈的看著她這幅樣子:“剛才還坐的很端正,怎麼寫完就滿地亂滾?不像話。”
“不像話就不像話。”月生安詳躺平:“反正只有你看見,又沒有別人。雪惠,幫我把桌子收拾一下吧。”
雪惠拿她沒辦法,只好先去收她寫完字的宣紙,清洗毛筆。回來的時候捧起外間桌子上放著的一盒甜點。
“您現在吃,還是我給您收起來?”
月生已經從躺著變成趴著,在榻榻米上攤成一塊餅。
餅抬起手擺了一下:“那是給你的,你什麼時候吃都行。”
“都有?”
“都有。”
雪惠的眼睛微微一彎:“是,我知道了。”
於禪院家而言,少主過生日是一件大事。雖然少主本人興致缺缺,甚至不太想在宴會上露面。
但家族之中大部分人仍然是期盼著晚上的宴會的。
規模不大,不過往不少的世家都發了請帖,月生只是過目。
清早起來,積雪還沒有化去,因此天氣格外的寒冷。也因為映著雪光,幾乎明亮的有些刺眼。
雪惠照常給月生整理衣服,梳順頭髮。她的頭髮長長的,柔軟的,溫順的落在身後。
月生左顧右盼:“甚爾呢?”
雪惠道:“甚爾大人一大早就躲出去了。”
“噢,他確實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月生嘀嘀咕咕,“真羨慕他可以躲出去。”
雪惠無奈的微笑了一下:“不介意他不來祝你生日快樂嗎?”
“不太在意。”月生回答。沒說自己上輩子沒怎麼聽過這句話。
小女孩兒抬起烏溜溜的漂亮眼睛,像是盛滿光芒的黑珍珠:“雪惠,你要對我說嗎?”
雪惠輕柔的摸摸她的臉:“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能要晚上才回來。等我回來再和您說,可以嗎?”
月生點頭,最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去拜見母親,雪惠,你注意安全。”
雪惠的眉眼溫柔,跪坐在原地,注視著他走出門外,背影消失。
月生並不經常和母親見面。
因為年紀太小,出門被限制,她也不喜歡社交,所以在家裡也基本不出院子的門。
每天就是養養花澆澆樹,揉揉自己的寵物,並完成學習課程。
她的劍術已經很有進步。
月生在和母親彙報這些小小的進步的時候,眼睛裡總泛著柔和的光。
百合子溫柔的問:“和雪惠相處還好嗎?”
月生點了點頭:“雪惠很好。”
百合子又問:“和甚爾相處還好嗎?”
月生又點了點頭:“甚爾也很好。”
百合子就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想曾經無數次溫柔的撫摸一樣。
這對不常見面的母女在屋子裡喝著茶,聊著天。爐子裡燒著的炭火噼裡啪啦作響。
水燒開了,百合子伸手去提,被月生先一步提起來放好,泡了一壺新茶。
“你最近好嗎?”
“和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