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中,穴地而處。”
“腹生傀石,晝伏夜出,見人則誘入地脈為食。”
“傒囊每食九百九十九女,則產子若肉胎,胎囊破而新生。”
“常為無腸民所祭。”
隨著韓烈的述說,秦瓔知道敖山之中生著一種狸形長尾的獸類叫傒囊。
傒囊居住在深山地脈之中,見人則用腹部生的傀儡之石製造幻像,誘入深山吞食。
每吃九百九十九女,就會生下一個胎盤似的肉囊,新生在產下的肉囊中。
每新生一次,就長大一點。
只要不受致命傷,就不會老死。
可憑藉食人,不停將自己生下來。
幾乎就是不老不死的永生種,因此被同在北荒的無腸人視為神明供奉。
秦瓔深吸了一口氣。
那池子裡的東西,或許就是想要獲得新生,所以不停以黃泉眼石誘騙新娘前來食用。
實驗室中仿造的無腸人,是人為想要還原傒囊被供奉的那段場景嗎?
這隻傒囊是本土原生,還是原本就是穿越了門來到這個世界的?
解開了一個謎題,又出現無數謎題的滋味不好受。
秦瓔轉頭看向那扇黑洞洞的門。
她強行剋制住自己進去詢問的衝動,繼續問韓烈道:“有沒有傒囊能製造異時空的說法?”
“有。”韓烈一邊答話,一邊往自己身上套皮甲。
聽見他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秦瓔愣了一下:“你在做什麼?”
,!
“我去豐山驍騎。”韓烈抓上佩刀,拉開了窯洞的門。
“傒囊之說,是我幼年時聽陳叔說起的,我這便去問問陳叔。”
他也管不得現在是不是深更半夜,只曉得上神似乎被傒囊困住。
相比起上神的安危,陳叔睡沒睡的不要緊。
他一路疾行來到那頭從黑石部帶來的沙蜥旁。
夜裡團身睡在沙子裡的沙蜥,斷掉的尾巴長出了一小截,硬被他拽著韁繩薅醒時,水汪汪的眼睛裡一片茫然。
“乖,帶你去吃鮮草。”
韓烈撫摸沙蜥頭冠後的尖刺。
沙蜥支稜起來,甩開四條腿就跑。
奇物帝熵出現,豐山驍騎不打算放過,想將帝熵取出進獻雒陽寶庫。
將巨獸重黿大營後撤了五十里後,陳昭帶人在庫西部附近單獨紮寨。
韓烈的沙蜥一路疾行,至營門前就被巡邏軍士攔下。
“韓烈,你來幹嘛?”
今夜巡守的恰好是葉司馬,見韓烈深夜前來,以為庫西部中生變,神情一變。
誰知韓烈只是一抱拳後道:“我尋陳叔有點事。”
葉司馬聞言,一邊鬍子翹了一下。
心說有關係了不起啊,還陳叔。
不過他沒閒著沒事得罪人,著人入營帳通報。
沒一會,陳昭披著衣服,帶著腦袋禿瓢如河童的白色護帳小猴出了營外。
“阿烈,出了什麼事?”
夜裡被叫醒的陳昭眼角還掛著眼屎。
他以為出事,一路出來得急。
誰知到了營門前,就看見韓烈神情嚴肅道:“幼時陳叔給我說過傒囊的故事,能再說一遍嗎?”
趿拉著鞋一身單衣的陳昭站在寒風中,有一瞬間想抽刀將這夜半來聽故事的小子攮死。
深吸幾口氣,默默在腦子裡過了即便韓烈父親的音容笑貌,這才按下怒意,沒好氣道:“跟我來。”
:()箱子裡的山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