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元慎命令道:“叫方隱!膽敢透露半個字,朕要你們的腦袋!”
可他不知道,早已有宮人悄悄去長秋宮,給伏綰帶了話。
徐以安如何求見元慎、如何在兩儀殿詆譭、構陷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差地進了伏綰的耳朵。
“這個什麼徐采女,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背後還會咬人呢!”伏綰還未說話,雲霧倒是先抱起不平來。
有一小宮女討好道:“她當然會。她啊,去年就是亂嚼舌根,被右昭儀聽了去,才被降為采女的。她原先是正五品昭媛來著。”
伏綰好奇道:“哦?她都說了些什麼?”
“徐采女她、她說先帝當時不知怎麼,和許奉儀好上了。他經常藉故召到兩儀殿,實際上就是讓她侍、侍寢……”
“還送了她太子妃的全套服制,讓她侍寢的時候穿著,還要喊他‘父皇’……”小宮女紅著臉,斷斷續續地說道。
“糊塗東西!這等話也拿到皇后娘娘面前渾說!”雲霧見她說得越來越不像話,便開口阻止。
伏綰卻笑道:“原是我讓她說的,她按我要求說了,又要捱罵,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下去吧!只是剛才的話以後不要傳了。要不然讓皇上聽見了,連我也保不了你呢!”
雲霧埋怨道:“這種話娘娘也信?”
“信。為什麼不信?先帝行事原本就荒唐,那同心結……你不記得了?他最後又是那樣的死法。”伏綰冷笑道。
先帝死在兒子的妾侍的床上,怎麼都不算光彩。只是伏綰想到的,另有其事。
“徐以安是皇上登基後進的宮,沒多久就被降為采女。可她對宮中秘辛瞭若指掌……”伏綰沉吟道。
雲霧問道:“這能說明什麼呢?可能是別人告訴她的,也可能……”
伏綰點點頭,“當年我救了太子,這事整個長安城都知道,她知道,不足為奇;
“可細緻到時辰、地點,甚至連太子差點被馬車撞都知道,這就很可疑了。
“要麼是她進宮前多番打聽,要麼是背後有人指點……看著吧,待會兒兩儀殿就該來人請咱們過去問話了。”
伏綰料想得沒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揚勁便親自來請她過去;可她剛出長秋宮,便看到有一嬪妃跪在宮門口。
“周元妃……你在這裡做什麼?”伏綰少不得停下腳步。
“回皇后娘娘,臣妾入宮多日,可皇上一直沒召見過臣妾……”周元妃忍著恥說道。
伏綰淡淡說道:“元妃想侍寢,該去兩儀殿找皇上,來本宮的長秋宮有何用?”
“後宮誰不知,皇后娘娘寵冠六宮,若皇后娘娘不點頭,恐怕皇上就是想召幸臣妾,也難。”周元妃抬起頭,望著伏綰的臉。
“‘寵冠六宮’這四個字,本宮聽了很多遍,已有些許厭煩了。元妃還是回去吧!這忙,本宮幫不上。”伏綰說完,便向兩儀殿的方向走去。
可週元妃的聲音仍從身後傳來,“娘娘若不幫臣妾,也好。只是馮婧瑤之事,皇上可能會聽到另一個版本。
“近日宮中有人相繼死去,娘娘被流言包裹。若此時再添一項罪名,您又該當如何呢?誠然,皇上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寵愛馮婧瑤;
“可瓷青紙之事,由皇上親自決斷。在您和馮婧瑤之間,皇上選擇了您。若皇上發現自己被喜歡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會怎麼想?”
伏綰回過頭冷笑道:“周元妃,本宮就算被汙衊、被懷疑,此刻也還是大魏皇后,不是你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能威脅得了的。
“皇上為你特地增設‘元妃’的位分,確實很特別。可你別忘了,你這位子是怎麼來的。
“毓德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