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把沅沅抱在腿上,而沅沅手上剛好拿著“船王”的書契。
方隱的心事被元慎戳穿,呆在原地,手足無措,臉再次紅到耳根。
伏綰見狀,不免笑道:“方隱去年救了沅沅,過年時又救了我。皇上不說重重有賞,反而拿他打趣。”
伏氏等人聽了伏綰的話,無不擔心。
伏氏走上前,這才注意到伏綰額上的有個淡淡的疤,只是被額前碎髮淺淺蓋住了。
她心疼地問道:“皇后過年時怎麼了?我竟然才看到,娘娘額上有傷……”
伏綰簡單將孔明燈的事說了一遍,唯獨隱瞞了“燈被做過手腳”一事。
她安慰母親道:“只是擦破點皮,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不過會留下疤痕而已。”
伏氏看看女兒,又看看元慎;她嘆了口氣,有些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元慎似笑非笑,“既然方隱連傳家寶都拿出來了、姐姐又再三為方隱說話,再不給方隱賞賜,倒顯得朕這做皇帝的小氣了。
“雲中王的女兒剛及笄,本應封為翁主;看在你救過皇后母女的份上,朕破例封她為公主,並將她許配與你,如何?”
方隱聽聞,連忙跪下:“皇上,家父昨日還說,微臣年紀小,不急於成親。救皇后與小伏姑娘,是末將職責所在,不敢邀功。”
元慎挑了挑眉,“是麼?是你年紀小,還是你嫌雲中翁主年紀小?
“是了,都說‘女大三、抱金磚’,想來朕應該給你找個二十一歲的女子。”
在座的伏家人都以為元慎在說笑,只有伏綰與伏昕聽出了弦外之音;畢竟下個月剛好就是伏綰二十一歲的生辰。
眼見沅沅打了個呵欠,伏綰順勢笑道:“方將軍也真是,皇上不過說兩句玩笑話,你就急成這樣。
“皇上,沅沅她要歇息了……”
元慎只將那長壽麵吃完,便讓揚勁宣了冊封沅沅為滇國長公主的聖旨。
“前番幾次要封女兒為公主,姐姐都拒絕了;這次聖旨已下,姐姐可不能再推卻了。”元慎憐愛地摸了摸沅沅的小腦袋。
“那臣妾就代沅沅謝恩了。”
眼看著伏綰替沅沅接過聖旨,元慎心裡的石頭才落地:關於沅沅的身世,自己推測正確;而且伏綰這次沒有拒絕。
元慎知道伏綰今夜必定陪女兒,所以自己也打算夜宿隴西侯府;誰知伏綰帶著沅沅,一路回了她自己的房子。
元慎少不得親自“護送”,並且讓隨行的宮人們離得遠遠的。
“姐姐今夜為何不直接在隴西侯府住下?我還想趁這個機會,去姐姐的院子和閨房看看。”元慎見伏綰一路上久久不說話,只好自己先開了頭。
“我家有個閣樓,在那樓頂看到的上元煙火是最美的。沅沅很喜歡在那裡看煙火。
“那皇上呢?皇上怎知沅沅是滇人?”伏綰問道。
“沅沅四歲了,她母親殉節最晚是四年前,查詢四年來殉節且有女兒的男女,範圍已經縮得很小了;
“況且,姐姐今日離宮前以‘母父’代替‘父母’,整個大魏只有滇國習慣這樣說;
“加上姐姐前些日子說‘沅沅本就是公主’,不難得出沅沅是滇國公主之女的猜測。
“按這條線索去查,果然在四年前,滇國公主與邊將韓欽為抵禦交趾1入侵,守城而死。
“姐姐,我猜得對嗎?我還是有點用的吧?”元慎將自己推測的過程盡數說出,等待著伏綰的誇獎。
伏綰笑道:“皇上猜對了九成半……”
在燈籠的映照下,伏綰的笑顏極美。元慎恍惚了片刻,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妻子了。
最近他的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