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芸被罰禁足,理應有十三人;
可到場的只有十位。
“缺席的那三位,分別是正四品良媛秦夙、
“正五品承徽第五驚鴻以及正七品昭訓羊脂。
“其中羊昭訓稱病,真假不知。
“另外兩名為何沒到,奴婢就不清楚了。”雲夢解釋道。
奉茶時辰剛過,秦夙和第五驚鴻才慢悠悠進來。
“臣妾秦……”
“太子妃請裴昭訓奉茶。”秦夙和第五驚鴻還站在中間要給伏綰行禮,雲夢便召裴昭訓奉茶。
“哎?我……臣妾嗎?”裴昭訓看看伏綰,再看看秦夙和第五驚鴻;
又看了看在場位份比自己高的妾侍。
東宮命婦給太子妃奉茶,歷來按品階位分,從高到低排列;
放著“良媛”和“承徽”不召,先召“昭訓”?
縱然秦夙和第五驚鴻遲到,被太子妃晾在一邊;
可在座明明還有其他良媛和承徽……
在宮女的提醒下,裴昭訓方端起茶杯,走上前去,給伏綰奉茶。
秦夙和驚鴻見伏綰不理她們,索性要坐下;
可剛要坐下,二人的座椅就被抽走。
秦夙正欲發作,便被其他妾侍攔下。
“臣妾裴……裴媚奴,給太子妃請安。”裴昭訓說到自己的名字,不由紅了臉;
底下已有三兩妾侍捂著嘴偷笑。
“怎麼和長姐說的不一樣;
“這麼怪的名字……”伏綰一面想著,一面笑著接過裴昭訓的茶,只喝了一口。
這就算受了她的茶了。
裴昭訓又奉上一小埕酒,說道:“這是臣妾新釀的酒,名‘千葉醉’。
“望太子妃笑納。”
伏綰讓雲霧接下她的酒,問道:“可是茶花釀的酒?”
裴昭訓點頭道:
“什麼都瞞不過太子妃。
“此酒是用一種名叫‘千葉茶’的茶花釀的。”
伏綰讚許道:“上回阿慎送了我一罈用建康桂花糯釀的酒,也是出自你手;
“我借花獻佛,用在我長姐和安北將軍的婚宴上;
“大家都誇好喝呢!
“還沒來得及給你謝禮,這下又欠你一埕。”
裴昭訓躊躇道:“不過是酒,不值什麼……
“只是……臣妾有一事想求太子妃。”
伏綰見裴昭訓仍紅著臉,大抵猜出是名字的事,便應允道:
“昭訓請講。”
裴昭訓跪下道:“臣妾本名裴銀生。
“春天時,東宮新來了個張良娣——啊,太子到最後都沒見過她的——
“臣妾與她無冤無仇,連話都沒說過半句;
“她就說我名字‘銀生’,諧音……
“諧音‘淫生’,難登大雅之堂。
“因我進東宮前,是宮中的釀酒的奚官女奴;
“她便給我改成了現在這名字。
“臣妾不喜歡這個名字,想改回來原來的。”
裴昭訓說完便磕頭。
伏綰心裡想道:“這就對上了。
“應該是叫‘銀生’的。
“前世沒有這張良娣,自然不用改名。”
“你平身吧。
“我既喝了你的酒,事情就必定替你辦。
“只是……這張良娣已死,她孃家全家抄家流放;
“你改名的事為何不和太子說?”伏綰問道。
不等裴昭訓回答,便有一名妾侍冷笑道:
“我們太子啊,心心念唸的只有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