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在趙孺子的酒裡悄悄放了烏頭——
“自然是良媛吩咐的,毒也是她給的。
“這樣有人來驗毒的時候,自然先入為主,覺得趙孺子肯定中了毒;
“並且毒藥是落在酒裡的。
“後面知道有仵作要驗屍。
“若驗了屍,大家自然就知道趙孺子沒中毒了。
“於是良媛讓我賄賂周仵作,說‘趙孺子反正位分低、驗不驗無所謂’、
“‘萬一她家裡鬧起來說你侮辱屍體吃不了兜著走’、
“‘大魏歷來沒有給命婦驗屍的先例’等等。
“總之半威逼半利誘。
“誰知最後……唉!
“當時沒來得及在利孺子和良媛的酒裡,是我失誤;
“我也捱了良媛好幾個耳光呢。
“說也奇怪,良媛以前從不打罵奴才的;
“連女史都不用,殿裡宮女都是一個俸祿;
“從夏天開始,不知怎麼,就變了……”
原本,東宮從太子妃開始,每位命婦均有一名女史,掌管殿內一應事務;
她們的身份和俸祿,比其他宮女略高些。
唯獨莊良媛認為,宮女們乾的活,本質都一樣,都是伺候人;
為何有人要比別人更高?
便把女史撤了,只用宮女、太監。
阿妙說完,就被宮正司帶走了。
至於已成為象奴之妻的丁女史,在宮正司的人到觀象觀時,發現她已懸念自盡。
至於是畏罪自殺,還是不堪受辱,再也沒人知道了。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
“莊良媛說要見太子和太子妃。”看管莊倩芍的宮人來報。
“哼,那賤人做出種種事情,還有臉要見我。”元慎並不想去。
伏綰笑道:“去見了又何妨?
“她上次說你欠她東西,你說沒有;
“我多半猜著了。
“不如我們同去,看我猜得對不對?”
元慎納悶道:“姐姐,她那樣害你,還害死至少兩條人命,你不生氣?”
伏綰冷笑道:“我只氣有些人,聽風就是雨;
“別人散播幾句傳言,就信得跟什麼似的。”
元慎沉默不語。
夫妻二人一同來到莊倩芍的寢殿。
宮人都被挪出去了,偌大的寢殿,如今只剩她一人。
“那日許鳴音離開,臣妾說殿下欠臣妾一樣東西。
“如今,殿下可想起來了?”莊倩芍唇色蒼白,比“中毒”那天看著更加憔悴。
元慎怒道:“我不欠你東西;
“但是你,欠東宮兩條人命!”
莊倩芍大笑道:“那我提醒你!
“你欠我一個‘良娣’的名分!
“你說芍藥花開的時候,會冊封我為‘良娣’;
“東宮人人都記得此事,人人都拿此事笑話我!
“只有你忘了!
“不,你沒忘!
“是這個賤人!她先搶走了伏昕,又把你給搶走了!”
伏綰抬了抬眉毛。
看來她猜得沒錯。
不過莊倩芍比她預料中更大膽——
無論事情會怎麼發展,莊倩芍目前還是東宮的命婦、元慎的妾;
她居然在元慎面前,毫不掩飾她對伏昕的感情;
而元慎,似乎也沒有因此發怒。
元慎這才想起,初夏時,他確實答應過封她為良娣。
“我記得當時我向你賠過不是,還送了超過良娣俸祿百倍的金銀珠寶;
“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