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殿外斗膽為秦夙說話。
“丁女史,你說這麼半天,無非是想讓太子過去看你家良媛,是嗎?”伏綰冷笑道。
伏綰見元慎鬆開她,知道他已被丁女史的話打動,恐怕要去看秦良媛。
她當然可以阮素芸和羊脂那樣,稱病留住元慎;
也可以使小性,撒嬌發嗲留住元慎;
還可以像民間女子那般,以“回孃家”為由威脅留住元慎——
正好明日是大婚第三日,縱使宮中無“歸寧”的規矩;
可只要她想,她就能來去自如;
還有……
她更可以擔著“白日宣淫”的名聲,勾起元慎的情慾,把他留在這永寧殿;
別說半日,就是三五日甚至十日,對她來說也不難;
但是難保元慎日後背地裡偷偷去看秦夙。
與其等他日後偷偷摸摸去看、去心疼;
不如她陪著一起,正大光明地去。
她倒要看看,秦夙能玩出什麼花樣。
更何況,“以色侍人”不是長久之計;
元慎恐怕總有一天會厭倦她的身體。
元慎既可以因美色對她一見鍾情,也可以因美色對別的女子舊情復熾。
比如他的“夙夙”。
“只怕太子妃不放人。”丁女史的話,擲地有聲。
伏綰仍舊冷笑道:“這可真是奇了;
“腿腳長在太子身上,我又沒捆住他。
“你管不了你家良媛造謠,難道還想管太子去哪兒嗎?”
元慎拉過伏綰的手,輕聲說道:
“夙夙不是那樣的人……
“丁女史向來不說假話,她說得那樣嚴重,必定真的很嚴重;
“我說過會站在姐姐這邊,就不會食言。
“我去去就回,不會在她那過夜。”
“誰不讓殿下去了?
“只是,我要同去。
“不知殿下可願意?”伏綰笑吟吟地問道
連翹擔心她夫妻二人有心結,不免從中周旋:
“其實太子妃去看看秦良媛,也好……
“民女聽外頭丁女史的話,透著古怪。
“冬天大家都穿了厚衣服,奉茶用的杯子又極小;
“就是茶水再燙,分量也是有限的;
“怎可能把秦良媛燙到‘紅腫一片’;
“甚至潰爛?
“況且……
“當時茶水剛落到秦良媛身上,她不僅不想著找太醫,反而急著攀扯太子妃;
“民女要給她看傷,她直接把民女推開了。
“哪像被燙傷的樣子?”
連翹作為太子妃的同伴、連太醫之女,來東宮權當客人;
不是嬪妃、不是女官更非奴婢;
想來想去,在元慎面前只能自稱“民女”了。
好在元慎並不介意。
雲夢補充道:“連醫女說得極是。
“奉茶用的,乃是那套色地堆白金玉滿堂撇口弧腹臥足杯;
“這杯子是為奉茶專門做的,容量極小;
“裝滿茶水的情況下,即使是孩童也能兩三口迅速喝完。”
“是的是的,明明是她家秦良媛要燙我家姑娘,結果反倒把自己給燙著了!
“那女史怎麼血口噴人呢!
“命婦們離開敬亭綠雪時,就屬秦良媛走得最快、走在最前面;
“哪像身上有地方快爛掉的樣子!”雲霧不平道。
元慎苦笑道:“姑娘們,我又沒說不讓太子妃同去。
“不僅太子妃去,你們三位也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