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將信將疑;直至剛才,伏綰的話親自將他的猜想坐實。
“皇嗣?皇上三年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逼我打掉孩子的是誰?如今我按皇上的要求打掉了,皇上為何生氣呢?
“再者說,孩子在我肚子裡,生與不生,皆在於我。”當日用來嘲諷和激怒秦夙的話,沒想到用在元慎身上,依舊管用。
看著元慎大怒的臉,伏綰非但沒有一絲恐懼與驚慌,反而心生一種滿足。
那個被元慎懷疑血脈的孩子,從未來過這世上,卻能讓大魏的皇帝憤怒至此。
“好、好……”元慎氣到說不出話。
在宮裡別說是發怒,哪怕他說話大點聲,嬪妃、大臣和奴才都跪了一地;可伏綰,就跟沒事人似的,她居然還在笑……
他的心頭驟然襲來陣陣難以名狀的悲傷,猶如秋日凋零的落葉,滿目悲涼;即便現在是盛夏,他也感到些許蕭瑟。
伏綰似乎看不見元慎的怒氣似的,仍舊莞爾道:“既然皇上此番是為送鞋而來,不如說回鞋子。當日在長秋宮,民女對‘鳳翹’苦苦懇求,皇上言語奚落;
“如今時過境遷,民女對這鞋子已死了心。既然這鞋子註定是長秋之物,還請皇上留給未來的皇后。時候不早了,皇上請回吧!”
伏綰開啟門,伏昕和沅沅剛好回來。
“叔叔!”伏昕放下沅沅行完禮,沅沅便拉著元慎的褲子。
元慎雖是盛怒,可見到孩子,到底心軟了。他蹲下將沅沅抱起來,三個大人無話,倒是沅沅在不停說著。
“叔叔老是說要封我當公主;娘,什麼是‘公主’?”沅沅問道。
“‘公主’就是……像你舅媽一樣,為了自己的國家,長大了要去很遠的地方,嫁給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沅沅想離開娘和舅舅,去很遠的地方嗎?”伏綰淡然道。
沅沅又問:“那為什麼叔叔要沅沅當公主?”
“因為……”元慎試圖解釋,可被伏綰攔住了。
“因為你叔叔沒有孩子,擔心以後朝廷要用到公主的時候沒人,所以想哄沅沅幫忙。沅沅,你還想當公主嗎?”伏綰冷冷地說道。
沅沅拼命搖頭,甚至連抱都不讓元慎抱了。元慎此行,終究是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