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這天,方衛率早早在宮門等著伏家人,尤其是伏綰。
“什麼‘娘子’,難聽死了!我們都還喊‘姑娘’呢!”雲霧嗔怪道。
“啊,姑娘?是下官不會說話,總之伏姑娘……”
“方衛率隨皇上進出,面子可比我大。”伏綰淡淡笑道。她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是不能吹風。
“伏姑娘可別嘲笑下官了。自從三年前得罪了姑娘,皇上就沒升過我的官;這不,皇上都登基了,我天天隨皇上進出,可這官職還是東宮的……
“伏姑娘你行行好……那日還是我在街上看到了小伏姑娘,皇上才……”沒等方衛率說完,雲霧便給他使了眼色。
伏綰並不計較;倒是兩國大長公主笑道:“你這侍衛,確實不會說話。你這樣說,不就等於告訴我們綰兒,皇上這三年根本沒打算找她;此次重逢,不過是和孩子偶遇的緣故?”
“啊?這……下官絕無此意……”方衛率見伏家人漸漸遠去,好不懊惱。
眾人按封誥、位分入座。
伏綰冷眼瞧著,元慎的嬪妃裡,東宮舊人除裴銀生外,位分均不高;而登基後新封的嬪妃裡,最次也是正五品下三嬪。等級森嚴,尊卑分明。
“倒是沒瞧見葉雪心。她是皇貴妃,這種場合卻……”伏綰瞟了眼元慎旁邊的空位。
皇貴妃位同副後,沒有皇后,那個位置自然是皇貴妃的。
“那是誰,怎麼沒見過?”
“挨著大長公主坐的,自然是廢太子妃和原先的隴西侯夫人。”
“廢太子妃……長得挺漂亮啊,怎麼被廢了呢?”
“誰知道呢……長這麼漂亮都被廢,咱們這樣的可怎麼辦呢?”
“怎麼還帶著孩子?是皇上的嗎?”
“不是吧,聽說是大將軍的……”
“噓……不能說……”
“有什麼不能說的。表姐表弟青梅竹馬,多般配啊!”
在場女眷,只有伏夫人、伏綰和伏沅,既無封誥、又無品階。可因著伏昕和大長公主的關係,誰也不敢拿她們怎麼樣——當然只是明面上的。
“奴才揚勁,參見伏姑娘。皇上有請姑娘上座。”太監總管不住地給伏綰使眼色,那“上座”自然是元慎身邊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