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綰吩咐雲霧和關雎殿的宮女,清點她的行李和嫁妝;
連伏家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送的動物,也一併帶走;
隨後又遞一封家書到隴西侯府;
讓母親連夜將聘禮整理好,明天來接她時送還給朝廷。
“姐姐,我錯了、我剛才說的是氣話……”元慎見伏綰真的要走,不顧宮人在旁邊,當眾向伏綰認錯。
“幹什麼呢這麼熱鬧?”
“聽說太子要廢太子妃?”
“那不對呀?廢太子妃怎麼太子妃那麼開心,太子反而哭了呢?”
早有宮女怕擔責,便跑去靈安宮讓宋德妃出主意。
“這事要辦也好辦;
“把太子家令、東宮長史和三少官一齊找來,沒有辦不成的。
“只是把事鬧開了,對東宮無益;
“依本宮看,底下人若想免責,就只能聽太子和太子妃的;
“其他人的話,一律別聽。”德妃沉思道。
她曾經作為太子妃的貼身大婢;
伏綰吃避子藥的事,她是知道的;
伏綰的行事作風,她更是清楚。
這事突然被太子知道,就透著奇怪。
她料定背後有人在搞鬼。
只是,她不清楚伏綰是怎麼想的;
況且,伏綰沒有親自讓她幫忙;
她思索片刻,覺得自己不方便插手。
宮女得了德妃的回覆,便安下心來,回東宮聽候差遣;
便是有妾侍來看熱鬧,也一律只回復“都散了吧沒什麼事”;
只有裴銀生,因為位分高、平時又和伏綰交好,宮女們便讓她進來了。
伏綰忙著催促宮人們收拾東西,顧不得銀生;
銀生只好去找元慎。
東宮一團亂,太子又紅了眼眶,她少不得問清緣由。
元慎把如何知道伏綰吃避子藥、如何搜檢連翹的房間、伏綰如何說不願生孩子的事一齊說了出來。
銀生做過奴婢,又做過低位分的妾侍,有什麼事看不透的?
她一聽就知道,元慎上當了。
“太子和太子妃的事,臣妾無法判斷誰對誰錯;
“只是……
“太子妃吃避子藥,自然是私底下偷偷地吃,外人如何知道?
“又如何正好讓太子聽到這話?
“臣妾也是從低位分的妾侍做起;
“別說議論太子妃,就算只是議論比自己高一個品階的妾;
“也得是在寢殿,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地說;
“誰敢在花園裡正大光明議論?
“不怕受罰嗎?
“殿下若真心喜歡太子妃;
“就不該讓外人的話,影響您二人的感情;
“相反,若只是想隨便找個女子生兒育女……”銀生點到即止。
元慎聽了這話,思來想去,方才覺得自己中計。
他找來東宮長史,讓他徹查流言的源頭,沒多久便找到了阮素芸。
元慎根本不聽她辯解,著人掌嘴後送回原先的寢殿;
恢復甚至加重原先的責罰——
終生禁足、廢為庶人,且永不得恢復位分。
他派人告訴伏綰,這事是阮素芸從中挑撥,他知道錯了。
可伏綰仍然不見他。
阮素芸派人去找第五驚鴻出主意,第五驚鴻怎麼會救她?
阮素芸又想起伏綰的話:
“若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我不在,你找裴良娣。”
阮素芸到底是有些心虛的,不敢直接找伏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