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又迅速恢復到雙目失神的樣子。
“雪、雪心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說什麼;皇后娘娘好可怕……”她抽抽噎噎地伏在自家女史的肩頭,時不時往伏綰所在的方向瞟一眼。
女史勉強笑道:“皇后娘娘,您就別嚇唬我們皇貴妃了。她到底有身孕,年歲又小些;
“她若衝撞了您,奴婢給您賠不是……”
伏綰似笑非笑,“本宮和皇上成了兩次親,這才第二次和皇貴妃說話,孫女史何必如此擔心?怕本宮吃了她不成?
“放心,前朝後宮誰不知道,皇貴妃才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本宮怎敢造次?不過有些話,只能與皇貴妃說,旁人恐怕……”
伏綰的話雖說是在敲打孫女史,可心裡到底像是被揪了一下——
去年在此處,說類似話的還是馮婧瑤;如今不到一年,就輪到她語含微酸地敲打別人……
冬風刮過,旁邊樹叢的枝葉沙沙作響。雲霧看了伏綰臉色,輕聲喝道:“皇后娘娘有話要和皇貴妃單說,無關人等還不速速退下!”
“娘娘,奴婢們就在附近;若有事,您就大聲叫奴婢。別怕,啊……”孫女史只好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葉雪心的背,將宮人們暫且帶到附近候著。
葉雪心點點頭,還拿帕子擦了擦眼淚。
“人人都說皇上愛皇后,嬪妾不信,五年前您大婚第二天就讓嬪妾吃了大虧;
“人人都說皇后聰明,嬪妾不信,如今又被皇后抓了破綻。嬪妾只好奇,連和嬪妾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慎哥哥都沒能瞧出嬪妾是裝瘋;
“五年來只和嬪妾見過數面的您,是如何看出來的呢?”葉雪心眼瞅著自己的人走遠了,方才對伏綰露出蔑笑。
伏綰淡淡地說道:“去年本宮以民女的身份參加伏昕的慶功宴,離席時來到這靈巖湖附近,你見了本宮仍稱呼‘太子妃’,並且清楚記得當年落水的事;
“半年前,本宮被立為皇后,皇上憐你體弱多病,一應禮數全免,你並未參加冊封禮。按理說,你應該是不知道,當今皇后就是當年的太子妃。
“可你不僅知道,還和皇上說了完全相反的話,汙衊我當年推你落水……”
葉雪心冷笑道:“這可真是奇了,就算沒去冊封禮,宮人每天嚼舌根,嬪妾也會知道皇后和太子妃是同一人,不是嗎?
“再者說,太子妃被封為皇后,多順理成章的事,還用親自參加冊封禮才知道嗎?”
伏綰搖了搖頭,“所以你破綻百出。你只記得在行為上裝瘋賣傻,卻忘了,傻子是沒有正常人的邏輯和常識的。
“你不應該有‘太子妃會晉為皇后’的意識,也不會理解宮人嚼舌根的內容;
“更不會像五年前一樣,說出構陷本宮的話。況且,當朝太醫令的醫術,本宮略知一二,這五年來,恐怕皇上沒少瞞著我讓他給你醫治。
“以他的醫術,就算這是怪症無從下手,也斷不會五年都沒起色。”
葉雪心挑釁道:“所以……”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根本沒病、沒瘋、更沒傻,才會連太醫令都束手無策。你若不在皇上面前陷害本宮,本宮還不會起疑心。
“皇貴妃,你既然懷了孩子,本宮奉勸你安心養胎,別想一些有的沒的。否則……”伏綰點到即止。
葉雪心笑得人畜無害;就是這副笑容,讓伏綰當年掉以輕心,選擇與她同乘一艘船。
“‘否則’什麼呢?皇上不知道有多喜歡嬪妾的孩子,每天都在翻各式各樣的書,要親自給孩兒起名字。
“孔明燈砸下來的時候,娘娘和嬪妾都在皇上身邊,可皇上毫不猶豫地護住了嬪妾。聽說娘娘此次回宮,不過是因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