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親自用錦盒裝著“鳳翹”,來到伏綰的府邸;可剛到附近,就看到伏昕抱著沅沅出門,二人親暱無比,宛若親生父女。
元慎剛要上前,卻被方隱拉住了。
“公子暫且忍耐,大將軍不在,公子豈不是可以和伏姑娘單獨見面?”方隱小聲提醒道。
“算你小子說得有理。”元慎說著,便拿扇子敲了方隱的頭。
確認伏昕走後,元慎才上前亮明身份;僕人們忙不迭通報,伏綰只得讓他進門。
“朕還以為,姐姐再不願見我了……”元慎全然不顧自己那晚的話如何傷人,倒先委屈上了。
伏綰神情冷漠,態度冰冷,“皇上在民女家門口亮明身份,伏綰豈敢不放人進來?”
“這是姐姐喜歡的‘鳳翹’……”元慎忙將錦盒開啟,只見一雙鳳頭履靜臥在內。
鞋頭的小鳳凰以純金打造,栩栩如生;鞋面與鞋身遍鋪四大名錦,彰顯華貴氣派。
伏綰只朝盒內瞥了一眼,“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怕當日的話說得不夠清楚,還要拿著鞋子當面斥責民女,讓民女知道自己‘不配’嗎?”
元慎嘆道:“姐姐怎會這樣想?如今大魏皇宮裡,只有正九品馮更衣,再無正二品‘靜和人’。她父親馮遷也遭革職查辦。
“這鞋上有鳳凰,註定是長秋之物;朕知道,姐姐那日據理力爭,並不真是為了鞋子,是、是為了朕。朕一時心急,唐突了。”
“哦……原來如此。是拿宮裡娘娘穿過的破鞋到民女面前獻殷勤,是嗎?恕民女直言,鞋子與男人,伏綰都不願與人共用。”伏綰冷冷地說道。
元慎忍住怒氣問道:“‘不願與人共用’?那姐姐為何願與阿依娜共侍一夫?更遑論阿依娜還懷了伏昕的孩子。姐姐當初嫁我的時候,怎麼沒見這麼大度?”
伏綰似笑非笑,“誰說我要嫁伏昕了?”
“姐姐休想瞞朕。姐姐改姓之事,朕早已知曉。姐姐聰明,知道朕必定會暗中阻攔伏昕改姓;所以你親自去了,可惜呀……”元慎冷哼道。
伏綰看了看鳳仙花塗過的指甲,低頭笑道:“不過是改個姓,皇上何必聯想到其他事情上?就算民女真要嫁伏昕,也是我們伏家的事,與皇上何干?
“再者說,當日讓民女‘找伏昕要這要那’的,不正是皇上您嗎?如今民女就算要嫁給他,又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