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綰說完,便先行一步,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元慎。
馬車上,雲霧陪著伏綰。畢竟元慎的話實在太難聽了些,任誰聽了,心裡都會難受。
可伏綰不僅沒有如怨婦般掉眼淚,反而大笑起來。
“娘娘,你……”雲霧擔心道。
“我好著呢!你剛才看到了嗎?我不過說了葉雪心幾句,皇上就像護主的獵犬似的。求我回宮的時候說得多好聽,‘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實際上,我的女兒在他眼裡,不過是個‘野種’。”伏綰明明在笑,可眼睛裡卻未含半分笑意。
雲霧忙握住伏綰的手,“娘娘,皇上只是一時生氣;等他氣消了……”
雲霧還未說完,馬車便以停下,伏夫人早已帶著家眷在隴西侯府正門相迎。
“娘,叔叔呢?”沅沅四處張望,未見元慎,有些失望。
“沅沅乖……叔叔有事情要忙。”伏綰一把將女兒抱起,滿是歉意。
她當初說要和皇上一起回來給沅沅慶生的,如今卻隻身歸來;好在伏昕來了,沅沅見了她的伏昕舅舅,便把“叔叔”丟到一邊了。
與伏昕一同來的,還有方隱。這倒是讓伏綰有些意外。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方隱略施一禮。
伏綰微微頷首,“這可真是奇了……你二人怎會在一起?”
“我在路上遇到人牙子拐賣婦女;本來已抓住了,沒想到那人的同夥就在附近,來了個調虎離山。
“幸虧方將軍出手相助,才將這一夥人一網打盡。想著他當初也有份救沅沅,所以……”伏昕解釋道。
伏綰不解道:“救過沅沅?”
“怎麼,你還不知道?”伏昕挑了挑眉。
不知為何,方隱悄悄紅了臉。
“方將軍既是沅沅的恩人,沒有在門外站著的道理。快請進。”伏夫人笑道。
等人都進府後,伏夫人悄聲對女兒說道:“綰兒,在宮中別太勉強自己……”
伏夫人是過來人,看到伏綰獨自前來,心下便猜中七八分。伏綰也不為元慎辯解,只是點點頭。
酒過三巡,伏家眾人開始給沅沅送禮,其中以伏昕的禮最為貴重。
“都說‘孃親舅大’;表哥這‘表舅’,可比我這親舅舅大方多了。姐姐,你選錯人了。”鴻烈笑道。
伏綰知他的意思,也不拆穿。
伏氏幫襯道:“這一萬畝地,就算不是伏昕的全副身家,也差不多了。綰兒,你……”
“姑姑此言差矣。這地裡有六七成,原本就屬於姑姑的。只因那些年,姑姑和孃家甚少來往,祖母才將姑姑的地給了我父親。
“如今小侄不過是借花獻佛,送還給沅沅罷了。”伏昕擔心伏綰不收下,連忙解釋。
伏綰也不作假,盡數收下。她當然知道,伏昕幾乎是將他所有的後路都留給了沅沅。
陸閔誇讚道:“都說伏家三位姑娘,屬皇后娘娘嫁得最好。這話可真沒說錯。”
伏綰莞爾道:“姐夫這話就錯了。我家嫁得最好的,是我長姐。”
“哦……娘娘此話怎講?”陸閔不解道。
方隱知伏綰還在生元慎的氣,連忙用話岔道:“微臣也為小伏姑娘準備了一份薄禮。不敢與諸位將軍、夫人相比,還望小伏姑娘喜歡。”
方隱說著,便讓隨從取來一個錦盒;錦盒內裝的,乃是一份書契。
“這是……霍家的‘船王’?”伏綰看看書契,又望望方隱。
“船王”乃是南國霍家祖傳之寶、大魏最大的船;揚起風帆來,至少有六層樓那麼高。
沒人知道這船的來歷。大魏歷代皇帝都有考慮造出一樣的船,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