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商璜問道。
伏綰拿出幾封信,嘆道:
“你這不是猜到一半?
“還不是你那當了公主的‘好姐姐’!
“聖上雖賜了婚,可我畢竟還沒入東宮;
“要封號沒封號、要封誥沒封誥,只是民女;
“她封了公主,自然高我一頭;
“她不念及我救她回來、又讓親戚們舉薦她當了公主;
“只說我嫉妒她懷了姜寒的孩子、
“為了棒打鴛鴦才逼她遠嫁。
“她自己寫信罵我也就罷了;
“畢竟她遠赴黑齒國,每天一封信罵我又能怎樣?
“可她還攛掇姜寒,讓姜寒侮辱我,還說要殺了我、把我活埋!”
伏綰說到此處,掩面哭泣。
這眼淚三分真、七分假。
因為她想到前世落得個被渣男賤女活埋的下場,確實恨到流淚。
商璜長期飲酒,已遲鈍不堪,連看信都比旁人吃力些。
這些信,全是伏綰模仿商好好和姜寒字跡偽造而來。
“商好好的信”上,對她和隴西侯府乃至伏家,都是罵聲一片;
而“姜寒的信”,則以下流、露骨言辭侮辱伏綰、威脅伏綰為主、為商好好抱不平為輔。
那些下流又露骨的言辭,並非空穴來風。
早先商好好被趕出隴西侯府,丫鬟們把她的東西都收拾出來給伏綰,包括書信。
商好好把和姜寒勾搭一年多來“鴻雁傳情”的書信悉數留著;
那些下流話都是信中姜寒和商好好調情之語。
伏綰看的時候也感慨:
前世她怎麼就瞎了呢?
二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傳了一百多封書信,她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伏綰邊哭邊從指縫裡偷看商璜,知道他讀得差不多了,便說:
“這還只是稍微能看的一部分;
“其餘有些話,你還小,萬萬看不得的。”
商璜已看到最後一封信,上面寫著“等好好回來,我會和好好一起,活埋了你這賤婦”。
伏綰“適時”哭訴:“他隔三岔五就寫這些信威脅我!
“姐姐每天擔驚受怕,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哪還有心情為你喝酒的事奔波呢?”
這話若說給正常人聽,誰會信?
可商璜的腦子已被酒支配。
他的酒癮早已深入骨髓;
喝得少了,骨子裡就如同有千萬只蟲子在爬、在咬一般;
更何況,馮姨娘早把他教得心術不正;
前世他敢殺人,這一世必定也敢;
只是前一世殺的是他的親弟弟商鴻烈;
而這次他要殺的,將會是姜寒。
果然,一聽說是姜寒導致姐姐沒法給自己多買酒,他當即說道:
“這兔崽子,遲早殺了他!”
伏綰擦了淚,忙問道:“璜兒此話當真?”
說是那樣說,可商璜畢竟才十二歲;
真要他殺人,他還是猶豫了。
伏綰見他不說話,也不催他;
此時伏綰的心腹又拿來一封信,商璜一看,又是姜寒的。
不等伏綰拆開,商璜就一把搶過去,親自拆開來看。
信中對伏綰百般挑逗,比之前那幾封更露骨、更下流;
還揚言“要殺光隴西侯府全家為好好和自己的右腿報仇”——
這封信自然也是出自伏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