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報了再說。
好在伏綰剛洗完澡還沒睡,她聽婆子的形容,加上提到那件衣服,便知來人是元慎。
想到元慎新納了一位良娣,她就想讓下人關了門別讓元慎進來;
可轉念一想,元慎一個隨從都沒帶;
把他趕回去容易,路上若出了事,隴西侯府可擔待不起。
伏綰嘆了口氣,讓那婆子把元慎帶到東廂房,她換身衣服就過去。
元慎一看到她,也不說話,仍然一直哭。
“我派人送殿下回宮。”伏綰冷冷地說道。
元慎拼命搖頭。
“我不想回去,只想跟姐姐在一起。”元慎頓了頓,又說道:“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裡。”
伏綰嘆了嘆氣,她拿這個小祖宗是一點辦法沒有。
如果他沒有娶那位良娣,她可能還會和他討論做太子妃的事;
可如今再提,就有點自取其辱了。
趕又趕不走,聊又沒法聊。
元慎只知道哭,也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殿下就在這好好待著吧!想待多久待多久!
“等您待夠了,就請回東宮找您那十七位妾室和新納的良娣伺候你。”伏綰冷著臉說道。
不提“妾室”和“良娣”還好,這一提,元慎又開始哭了:“現在只剩十五個了……”
“哦,是嗎?那殿下是來繼續勸我做第十六個?”伏綰冷笑道。
元慎並不計較她話裡的刺。
他擦了擦眼淚,略微止住哭,抽抽嗒嗒地開始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那日他和伏綰在隴西侯府不歡而散,臨走時又看到姜寒來找伏綰,回宮後就生了一場大病。
那新來的良娣是皇后安排的,直接在他生病時送到了東宮;
別說同房了,他連見都沒見過。
太子的病看著就是普通風寒,但是高燒不退,持續昏迷。
太醫署上下急得團團轉。
於是就有謠言說,東宮有人在行巫蠱之事咒太子。
新來的良娣揭發,說行巫蠱之人是東宮的某個孺子。
皇后派大長秋進入孺子的寢殿,果然搜出用於巫蠱的偶人;
上面不僅寫了太子的生辰八字,還紮了針。
孺子當天就被杖斃了,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可元慎還是未醒。
宮中謠言再起,說被杖斃的孺子是冤死的,行巫蠱的另有其人。
正五品承徽頂不住壓力,找皇后自首,說行巫蠱之人乃是自己,與他人無關。
她早就因太子接連納妾、冷落自己,心生怨恨;
近日又見太子整副都放在伏綰身上,所以詛咒太子。
承徽因巫蠱之事被處死。
那新來的良娣恐遭不住重刑,便主動承認,自己新入東宮想立威、站住腳跟;
正好宮中有巫蠱的傳言,便偷偷讓人放了偶人在孺子宮裡,汙衊連品階都沒有的孺子。
良娣是司刑寺卿之女,熟知大魏刑法,結果落得個作繭自縛的下場。
她雖未直接行巫蠱,可是讓宮人制作偶人、陷害孺子,足以處死;
連帶著她父親司刑寺卿都被罷官,全家抄家流放。
冤死的孺子的家人,收了宮中給的禮金,歡天喜地的,給孺子的弟弟娶媳婦去了。
承徽的家人本來該當連坐之罪,元慎念她是自己的第一個侍妾,便免了她家裡的罪。
只是九族中,三代人男的不得入朝為官、女人不得嫁與王公貴族做妻妾。
說來也怪,和此次巫蠱之事有關的人都處死之後,元慎就醒了。
他知道了病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