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二百七十個山賊,只糧食就大分了三天,那威風,那氣勢!像這樣的英雄,誰不想見一見?能與這樣頂天立地的漢子促膝長談,那又是何等的痛快?!”何天香無不感慨地道。
那漢子看了何天香一眼,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突然問到:“你喝不喝酒?”
何天香道:“喝,但喝不多!”
“那接著!”漢子手一扔,酒袋便朝何天香飛來。
何天香伸手接過,喝了兩口,只覺得芬芳濃郁,著實舒心,忍不住讚道:“好酒!”又扔了回去。
“他孃的,三十年的女兒紅,怎會不好?只是後勁兒大了些!”漢子伸手接過,也扯了一條鴨腿在嘴裡嚼著,卻又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何天香兩口酒下肚,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坦,聽得對方說髒話,卻也沒怎麼注意,繼續道:“人家都說韋笑河氣壯如牛,力大如山,一巴掌打爛了華尚書三幢宅子,一口氣吹飛了王太監四百八十三匹江南繡緞……”何天香說得眉飛色舞,那漢子聽得也有些飄飄然,卻不料何天香又是一笑道:“可我還聽說他有一次做案的時候,正碰上人家家眷蹲馬桶,嚇得他連蹦帶跳地跑了出來,踩了一腳馬糞不說,還一連三天沒敢繼續做案……”
那漢子的臉立即一下子拉下來了,不悅地道:“這些你聽誰說的?”
“北王爺唄!”何天香突然覺得自己的話突然多了起來,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北王爺?北王爺知道我?”漢子不由吃了一驚,一個在江湖上被傳為無惡不做的江洋大盜,竟能被遠在京城的北王爺所知道,而且還知道的這麼清楚,給予這麼高的評價,這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漢子不由感到一種莫名的榮耀。
“他怎麼不知道?他還說這年頭像韋笑河這樣的漢子已經太少了,只不過這個人太甩,搶的東西多,可甩的也快,到頭兒來手裡總剩不下幾個,所以只好天天打劫,手順了,金銀財帛,不順了,雞鴨狗鵝也不放過,呵呵,呵呵……”又喝了幾口,何天香覺得手中的鴨腿已快拿不住了,卻突然問道:“哎,你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他孃的!老子今天打杭州過,居然聽說長寧敢有人頂著老子的名頭做案!你說做也就做了吧,卻偏偏只偷了兩隻雞,摸了兩隻鴨就放了一把火,這哪是老子的作風?所以老子才來看看是他孃的哪個混帳王八蛋不長眼的,學都學不出一個樣子來,竟白白地壞老子的名頭!”那漢子的心情緩和了下來,卻又氣道。
“哦,那你的作風是什麼?”何天香不由問道。
“像這種當官的大宅子,尤其是李相國的這種老宅子,當然是左手提一條口袋,右手提著大刀闖進去,先大喊一聲:老子來了,兒子們快來接駕!把那能打的都打趴下,然後拉開口袋,把能拿的都拿了,把不能拿的都用刀砸了,再在李相國的床上使勁地踹兩腳,撒上一泡尿,然後再放一把火燒他孃的……”那漢子越說越高興,忍不住又舉起酒袋來,咕嚕咕嚕一陣狂灌。
“痛快!痛快!就是這樣,先這樣,再這樣……”
何天香聽了也不由大是過癮,手舞足蹈的和他一起比劃著,好象兩人真的已去李家老宅如此這般大鬧了一番一般,兩個人一起大笑著,吵著,不知何時已一起躺在了地上。
過了良久,何天香方漸漸地靜了下來,竟也噥噥道:“他孃的!你真能喝!我的頭都快要裂了;要是你碰上我那師兄,你們到真是他孃的一對兒……”
“什麼?他孃的,還真有人能喝得過老子?……他孃的,他是誰?叫什麼名字?”那漢子鼻孔中也開始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他叫他孃的郭強,郭……強……他孃的,好睏…………呼呼……”何天香終於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