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地說道。
這個話題在主僕兩人一唱一和下,漸漸明朗了起來。最後歸結道,荀卿染作為兒媳婦該來侍疾,如果不來,那就是她貪戀床第之歡。
這可是好大的罪名,好難聽的名聲。世家大族,夫妻床第之間,那完全就是為了生育子嗣,女人如果能在其中享受到樂趣,那都是非常不尊重,沒有臉面的事。現在婆婆病著,身邊沒有妥帖照顧的人,兒媳婦竟然為了和丈夫尋歡作樂不來伺候,那還了得。
齊二夫人和張嬤嬤自然不會直說,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不過如此。
齊二夫人在床上嘆氣,彩蝶幾個丫頭都低著頭,張嬤嬤眼淚汪汪地看著荀卿染。
這頂大帽子,荀卿染可戴不起。
“太太嫌丫頭們伺候的不好,這卻是媳婦的不是了。如果太太不嫌我粗手笨腳的,不如晚上就讓我來伺候太太,或者比別人還妥帖些。”荀卿染走到齊二夫人身邊,恭順地說道。
“人人都誇四奶奶孝順,果然沒錯。奴才為太太高興,太太沒有白疼了四奶奶。”張嬤嬤拿帕子抹著眼角,激動地說道。那動作,竟和齊二夫人一模一樣。
“這如何使得?你也是嬌養長大的,如何做得來這些,我又怎麼捨得?”齊二夫人推辭道。
荀卿染自然要堅持,“這是媳娜的本份,太太心疼我,我更要孝順太太的。”
最後,齊二夫人勉強答應讓荀卿染侍疾。
“罷了,就成全了你這份孝心吧。”齊二夫人道。
荀卿染暗自苦笑,記得前兩天她還慶幸,這是世家大族,奴僕成群,什麼值夜、洗刷馬桶的活計怎麼都不會讓她來做。果然,僥倖心理不能有啊,這不,馬上她就要給齊二夫人值夜了,眼瞧著馬桶也在向她招手了。
“太太稍侯,我回去拿件衣服。”荀卿染道。
這事,怎麼都要和齊攸說一聲。
回到寧遠居,荀卿染就將晚上要給齊二夫人值夜的事情說了。
“四爺別擔心,不過值夜,也沒什麼事。太太拿我當自己人,才會如此。”荀卿染道。
“你也太心實了一些。”齊攸沉思片刻,站起身,“我和你過去看看。”
荀卿染忙攔住齊攸,“四爺,這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
雖然平時齊攸並未對齊二夫人如何親近,但是兩人畢竟是母子,齊攸對齊二夫人從未有過微詞。作為兒媳,荀卿染更是從來沒在齊攸面前說過齊二夫人的壞話。
“四爺,太太病了,我替四爺孝順太太也是正理。俗話說家和萬事興,不要因為我,使太太和四爺母子間生出什麼嫌隙來。四爺放心,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真心孝順,太太也會心疼我。”荀卿染很是大義地說道。
齊低低頭看著荀卿染,嘴角微翹。
荀卿染嘆了口氣,“我一進門,四爺對我照拂有加,處處護著我。四爺心疼我,可落在……別人……眼裡,難免會多想。如今最重孝道。四爺要為我出頭,若是被人誤會,不知要被那些小人如何詆譭。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件事,還是交給我來處理,也是為四爺盡孝。”
齊低半晌無語。
荀卿染卻是下了決心,齊攸護著她,她不能讓齊攸因為她而擔個不孝的罪名。
“你帶兩個丫頭去……我去前面書房睡。”齊攸道。
荀卿染心中有些感動。
“你的心意我明白,並不用這樣。”荀卿染將臉貼在齊攸胸口,“前面書房,哪裡比得了這裡,你還是在這房裡睡好了。”
“母親病了,媳婦去侍疾,做兒子的哪還能高床軟枕。”齊攸笑道。
齊低也是打定了主意。
荀卿染只得讓桔梗和麥芽進來幫著收拾齊攸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