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視,“我的阿昉的心為什麼會爛?”
男人一咬牙。
“殿下,娘娘的心極有可能廢了。”他說道。
廢了?
人都死了,心自然也廢了。
這些術士說的話真是古怪。
內侍們低頭腹議。
“她的心怎麼可能廢了!”楊汕冷笑,“南宮,你別忘了,朕可是程氏的女婿。”
雖然比不上程氏族人的才學,但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也不是隨便術士就能誑騙欺矇的。
男人叩頭。
“臣不敢。”他忙忙說道,一面遲疑一下,“臣是說。這個不是娘娘的心了,所以就廢掉了。”
楊汕更是大笑。
“這個不是阿昉的心?”他說道。“這是朕親手從她身上挖下來的!朕難道會認錯朕的阿昉嗎?”
男人抬起頭,神情有些惶惶,是啊,那是怎麼回事呢?按理說不應該啊,可是為什麼偏偏顯示就是如此?
為什麼一個人的心會突然就不是了,就換了?
這怎麼回事?
水晶盒子裡的心腐爛的越來越快,就在他們說話間原本的鮮紅變成了枯黑。
楊汕撲過去,死死的抱住盒子。
“阿昉。阿昉!”他大聲的喊著。
不知道是太過於激動,還是別的什麼,人忽的腳步踉蹌,伸手掩著心口歪倒。
“陛下,陛下。”
內侍們湧湧而上,殿內變的混亂。
“太醫,太醫。”
楊汕已經歪倒在地上,一隻手握著心口,似乎心正在被一點點的摘下,但另一手還死死的抓住水晶盒子。
盒子裡的心最終化作一團焦枯的爛肉。
阿昉!阿昉!回來!回來!
……
天地間似乎混為一體。黎明前的黑暗讓視線內的一切都昏昏不見。
一片沼澤中,蟲鳴猛地停下了,遠處有噠噠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幾點綠油油的光,伴著呼哧呼哧的噴氣聲。
獵犬們低著頭嗅著,猛地停下腳抬起頭看向一個方向。
在它們身後,有馬蹄聲,以及明亮的火把逼近。
獵犬們叫著撲向一個方向,帶起的風讓茅草晃動,忽的在另一邊躍起一隻兔子,夜色里長箭一樣奔出。
獵犬們猛地收住,調頭撲向兔子。嗡嗡嗡吼叫著追去,在沼澤裡濺起一片片泥水。
“在那邊!”
跟上來的人馬看著獵犬遠去的方向喊道。一面催馬跟去。
“不對啊。”文士喊道,抬頭看天。
天色漆黑一片。火把下他的面色幾分猶疑,伸出手掐算。
“好像不該是那邊的。”他喃喃說道。
“那該去哪裡?”為首的將官喊道。
文士皺眉,似乎遲遲難以決定。
“算了,先去追那邊,反正就這麼點地方,他們跑不掉。”將官喊道。
那也對,文士點點頭。
人馬便追著獵犬而去。
一番追跑,終於看到獵犬叼著一隻兔子歸來,為首的將官啐了口罵了一聲娘,就要調轉馬頭。
夜空裡忽的亮起一顆煙火,幾乎燃亮了半邊天空。
“哎呀,京城出事了。”將官喊道,伸手指著。
大家都看過去,火把下神情驚愕。
“走,走,走,快回江州府。”
伴著一聲令下獵犬人馬亂亂的沿路返回,在曠野上疾奔而去。
沼澤地恢復了安靜,蟲鳴聲聲漸起,東方發白,黑暗褪去,青光濛濛。
沼澤地內茅草一陣亂晃,有人鑽了出來,他的衣衫都溼透了,站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