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大儒在某些事上還是很要臉面的,雖然在有些事上會撕破臉面。
一個書生,幾個僕從,想要把持這些產業,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半年,都行,但再長時間呢?
都姓程不假。但有些事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而與此同時玉帶橋門前,亂哄哄的馬車停下來,十幾個僕婦家丁擁簇著周夫人下了車。
距離上一次來已經過去十幾天了。
“那小婢子很是可惡,咱們來的人多些,免得被她鬧起來丟了臉面。”
管事的娘子低聲對身邊的僕婦囑咐,一面分派著。
“…你們幾個去撞門…你們幾個看住那個小廝…你們幾個直接按住那婢子…你們幾個進去抬人…”
這些話在家裡已經叮囑過一遍,此時再提醒,可見鄭重。
橫豎就兩個小婢一個小廝,加起來都沒她們其中一個人塊大,竟然嚴正以待如此。
有僕婦便忍不住笑。
“笑什麼笑。別看這裡只有三個人。可是要小心的。”管事娘子沉臉低聲說道。“別忘了,那娘子是什麼人…”
李道祖的親傳弟子,能和閻王爺把酒言歡的主兒。
幸虧如今病了這麼久了,又昏睡不醒。要不然惹惱了,一句話讓閻王的手一勾,當場就能奪命的。
僕婦們森然點頭。
周夫人已經下車站穩,抬頭看著門。
“好了,快去快去。”管事娘子拍拍手說道,還是再叮囑一句,“可都要記住了,動作要快。”
四個僕婦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抬手拍門。
“開…”她們喊道。手落在門上。
門應聲而開。
攢足了力氣的四人有些踉蹌的跌了進去,嚇得喳喳叫了幾聲。
這叫聲引得隨後的僕婦也一陣亂叫。
整個門前變得喧鬧起來,引來路人好奇的注視。
“喊什麼喊!”周夫人氣道。
人家還沒鬧,她們自己倒鬧得熱鬧!
僕婦們忙安靜下來,跌進去的僕婦也各自站好。才看到廊下站著的小廝正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
負責按住小廝的幾個僕婦又有些亂了。
這,人家沒喊也沒叫,門也給開了,那她們是按住還是不按住?
“走開。”周夫人喝道。
僕婦們忙讓開路,周夫人抬腳進來。
廊下的小廝抬手。
僕婦們頓時繃緊了,抬腳就衝過來。
小廝卻是揉了揉鼻頭,轉身走到一邊去了。
衝到半路的僕婦們又忙站住腳,亂亂的差點跌倒。
“夫人來了。”
廳堂裡,婢女說道,一面邁步出來。
周夫人嗯了聲,忍不住打量這婢女。
原來是張家的婢女!
怪不得一直以來如此囂張!
以前囂張也就罷了,但如今娘子病了,她再囂張,那就不是護住,而是霸主欺主了。
周夫人撇撇嘴,理都沒理會她,抬腳進門。
婢女微微一笑,矮身施禮避讓一旁。
避讓…
這讓負責按住婢女的僕婦們也愣住了。
怎麼進門以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們收拾收拾,帶嬌嬌兒回家去。”周夫人說道,在廳堂裡坐下來。
“夫人要接我家娘子回去?”婢女問道。
“怎麼?不能嗎?”周夫人看著她,似笑非笑問道。
“這事,我們做婢女的不敢說。”婢女笑道。
已經挽好袖子準備衝過來的僕婦再次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