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也叫半芹的如今跟著張老太爺的丫頭對自己笑。
是啊,跟著娘子,聽她的話,真沒什麼可怕的。
人都殺的,殺了也就殺了,又有什麼。
娘子是心善,但絕對不是,心軟。
婢女提裙放慢腳步邁入廳堂。
“……家裡不是還有隻鵪鶉,還做上次的鵪子羹如何?”她笑吟吟說道。
“太膩了,不如煎來吃?”半芹回頭看她笑說道。
晉安郡王腳步輕快的邁入殿中。
“這件事好歹做的周全機密。”跟隨在身後的內侍擦著汗低聲說道,“殿下日後可別再如此冒險了。”
“我不過是還一次禮而已,你怕什麼,又不是天天就長在那宅子裡了。”晉安郡王笑道。
“殿下這樣想就好了。”內侍忙說道,“等明年殿下離宮,那就想去哪就去哪,只是如今出去太危險了。”
晉安郡王坐下來,面上笑容頓消,取而代之的是陰寒。
“也許,有人覺得我活不到那個時候呢。”他說道。
室內氣氛凝重。
“殿下,我們再不會上次那樣疏漏了。”內侍低聲說道。
“無妨,就算有上次那樣的疏漏。吾不是一樣活的好好的。”晉安郡王說道,坐直身子,微微抬起下巴,帶著幾分倨傲以及冷冽。哪有往日人前的和煦爽朗,“吾,命就是比他們好,看,出了如此天大的紕漏,天上還會掉下一個人來,給我補上了。”
他想到那個女子,如此大膽的招手讓自己過去,靠的那樣近。低聲的和自己這個陌生人說話。
“昨夜,狼群,是人,引來的。”她低聲說道。
晉安郡王的嘴角微微的翹起,臉上的冷冽頓時散去。
“殿下,那娘子說的,可信?”一旁內侍低聲問道。
“可信。”晉安郡王毫不遲疑答道。
為什麼?
看書?書裡寫的?這麼簡單?
“殿下,奴婢去找大周繁盛錄來。”他低聲說道。
“不用。”晉安郡王說道, “她沒騙我。”
為什麼如此篤定?
內侍看著晉安郡王,心裡問道。
“因為。跟騙人相比,救人的感覺更爽。”晉安郡王說道,再次一笑。
內侍愕然。
這什麼跟什麼啊。
“哦對了,你說她是什麼人?”晉安郡王問道。
說起這個內侍再次嘆口氣。
打聽查詢身世自然去做了,但郡王根本就沒來及聽他們細說,就不該見去見了,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
這樣魯莽行事,不知是把自己當傻子還是把對方當傻子。
不過還真蒙對了。
“殿下,這個娘子。是江州一個傻兒……”他低頭說道。
殿門外空無一人。但隱隱中卻有人護在四周,避免了屋內的低語被誰聽到。
這個江州傻兒沒什麼可講的。前十四年的生命都是一片空白,三言兩語內侍就講完了。
“她的事沒什麼曲折,赤裸裸的毫無隱瞞的攤在人前。是街頭巷尾的閒談,誰都知道。”他低聲說道,“只是這病好的奇怪,人也奇怪,據陳家的查問,的確是遇到什麼了,不過不是神仙,應該是個高人隱士,好似陳家已經打聽到了,正在尋找那人,殿下我們要不要找一找?”
晉安郡王卻似在出神,內侍不得不再問一遍。
“陳家找了我們還費什麼勁,撿現成的就好。”他擺擺手說道,一面倚在憑几上,手拄著頭若有所思,“果然是有病啊。”
說著又笑了。
“你看,她從不說假話。”他說道。
內侍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