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的左右兩邊。
北邊一片黑瓦屋頂,足足五六進深,其間庭院相連,迴廊九曲,又有假山流水樓臺亭閣點綴其間很是精巧細緻。
再看另一邊,多是低矮房舍,也沒有講究對稱中正,其間還夾雜著各種材質搭建的棚居,越發顯得逼仄。
兩個婦人說說笑笑自然是轉向南邊。
這邊也沒有什麼角門大門之分,隨便走進一條路沿著低矮不平的路向內走去,不時有大大小小的孩童拖著鼻涕打鬧著跑過,耳邊夾雜著不知那家高一聲低一聲的說話,以及雞鳴犬吠。
為了躲避幾個跑來的孩子,兩個婦人向一旁靠去,冷不防身後有人哎呀一聲。
“哎呀哎呀我的腳要斷了…”
男聲喊道。
兩個婦人回頭看去。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初冬裡穿著略顯單薄的青布衫,越發顯得骨瘦如柴。眉眼清秀,讓人心生好感。但再看時一面花哨的旗幟隨風揚起,讓兩個婦人忙擺手躲避。
這旗幟就扛在年輕人的肩頭,亂飛的旗子在他的臉上頭上亂飄,顯得十分的滑稽。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將旗子收起來。
“你個小娘生的小騙子…躲在這裡做什麼!”兩個婦人喊道。
“哎呀怎麼罵人呢,大嬸你們先踩了我的腳呢。”年輕人笑嘻嘻說道。
兩個婦人呸了聲,抬腳就走。
“哎哎大嬸大嬸,我搭的棚子一陣風又刮到了。我能借你們家的草棚子住一住麼…”年輕人帶著討好的笑問道。
兩個婦人更是呸了聲。
“去,去,你住了,我們家的傢什放哪裡?”她們說道。不再理會這年輕人徑直去了。
年輕人在後哎哎兩聲。
“真是沒眼力,我可比傢什值錢多了,我遲早要發達的,一飯之恩必償,你們真是賠大發了…”他笑嘻嘻的說道。一面搖頭晃腦,一面抬腳邁步晃晃悠悠的向外而去了。
兩個婦人回到家裡趕著家裡的孩子晾曬衣裳,自己則換了件乾淨的衣裳,一起往北程這邊來了。
來的正是時候,午宴才撤了席。兩個婦人立刻趁勢幫忙收拾洗涮,忙了半日才消停。
“多謝二位娘子幫忙了。”
坐在小几子上跟人說笑半日的廚房管事娘子站起身來笑著說道,一面擺了擺手。
兩個小丫頭便捧著兩個陶罐遞過來。
兩個婦人面色驚喜,但忙推脫。
“這怎麼好,這怎麼好,拿家裡的東西。”她們擺手說道。
“都是家裡人,怎麼不能拿,放著也是糟蹋了。”管事娘子笑道,“娘子們別客氣了。”
說這兩句客套話已經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都是家裡人?真要是家裡人,她們這些管事娘子哪裡敢這樣對待……
兩個婦人腹議,面上卻不敢顯露半點,便忙接著,再三道謝。
“今日誰來了?”她們找話問道。
“大夫人孃家嫂子。”管事娘子說道。
“是王家夫人啊,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兩個婦人陪笑說道。
“是來接人呢。”管事娘子也隨口說道。“王家小公子從京城回來了,差不多今日就要到了。”
作為家裡人,雖然連這邊的正院子都沒踏入過,但對於程家的各種親戚卻是瞭如指掌。
“王十七郎出門了啊?”兩個婦人笑道,旋即又有些不解,王家小公子回來,怎麼不回王家,回到這裡來了?
“…小公子真是跟姑母親啊,還特意來咱們家裡…”她們試探笑道。
管事娘子笑了笑,沒有說話。
顯然不是這樣…
如果是的話,管事娘子一定會把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