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開始的嗎?
還是從你這次幫了我忙我給你治腿那時開始?
然後他便慢慢的吃了她的茶,聽了她的話,中了她的毒,信了她的撩撥。
“原來我跟劉校理一樣。” 他又自言自語說道,“我還笑人家,其實我也強不到哪裡去。”
只不過一個是致病,一個是治病。
他笑著笑著,又忍不住眼睛發澀,猛地起身,下意識的伸手抓柺杖,抓了個空才回過神。
是的,以後,他就不需要了。
他站起來,小心的站穩,雖然氣力不足,腿腳發顫,但試探著慢慢的邁出一步,有些歪歪扭扭,但到底是自己邁出一步。
門外腳步聲響,秦十三抬起頭,看著站到門口的週六郎。
雖然已經猜到事實,但親眼看到還是面色忍不住驚訝。
“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秦十三笑道,帶著幾分埋怨。
週六郎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秦郎君微微一笑,展開手慢慢的轉個圈。
“怎麼樣?更加的玉樹臨風,你更加自慚形穢了吧?”他笑道。
週六郎原本繃著的臉忍不住笑了,旋即又繃緊。
“她怎麼樣?”秦郎君問道。
“不知道。”週六郎答道。
誰都沒提名字,但誰也知道說的她是誰。
她不見他,而他也沒臉去見。
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家裡父母歡天喜地,聲聲離不開嬌嬌兒,天知道他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心裡有多難過。
自己家都那般歡喜,可想而知秦家如何。
他突然不想見這些熱鬧,所以一直到今日才出來見人。
週六郎面色難看,撩衣坐下。
“又是這樣。”秦郎君笑道,慢慢的走過來,一面說道,“上一次她說因為你不給我治腿,本該我難過,結果還要安慰你,這一次,我的腿治好了,我正是高興的時候,結果還要安慰你,週六郎,我真是欠你的。”
“她那樣做那樣說,是為了給你治病,就不能告訴我嗎?”週六郎沒理會,悶聲說道。
“你這耿直的性子,又不會作假,告訴你,你能瞞得過我?別說你了,就是我的父母,不管任何跟我有關係的人,她一旦說了,這種大喜之事,誰能果然異樣不顯?我這麼聰明,他們瞞不過我的。”秦郎君笑道。
週六郎哼了聲。
“看你聰明的,怪不得你要被人氣個半死。”他說道。
秦十三哈哈笑了,慢慢的走動。
“這次也要多謝你呢,要不是你在旁或喜或怒,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毒入心肺,活活氣死。”他說道。
“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的?”週六郎說道。
“不能。”秦郎君笑道,“我這幾天就什麼都不幹了,就是走路,把我這十幾年缺的路都走回來。”
週六郎沉悶一刻。
“是她沒說清楚,不是我有錯。”他說道,不知道是說給秦郎君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是,你沒錯,沒人說你有錯啊。”秦郎君笑道,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邁步,他特意不穿鞋襪,赤腳而行,享受足踏地面的真實感觸,忽地發現什麼,低頭看,又歡悅的哈了一聲,“你看我的腿上好些針孔,哈,真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
話音未落,週六郎猛地站起來。
“你們都好,你們都好,你們都聰明,你們都明白,就我是個傻瓜!可笑的傻瓜!你們不需要聽我這個傻瓜說話!我這個傻瓜也沒資格跟你們說話!”他吼道。
秦十三看著他神情愣愣,似乎被嚇了一跳。
“其實她說錯了,不給你治,你我不會有隔閡。”週六郎說道,“給你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