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打擾了,我回去了。”程四郎頓時紅了臉說道。
“春靈。”朱小娘子扭頭喚道。
春靈應聲是抱著琴進來了。
“四郎君,就讓我們娘子儘儘本分嘛。”她說道,“日後大約也見不得了。”
程四郎還要走,這邊朱小娘子已經坐下撫琴,叮叮咚咚的琴聲在室內響起。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青冢黃昏路。”朱小娘子婉轉歌喉唱道。
這略帶幾分落寞慼慼的歌聲。讓程四郎停下了腳步。
“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從來幽怨應無數。”
聽著室內的琴聲歌聲,站在門口的四個侍衛對視一眼。帶著幾分輕鬆隨意低聲繼續說笑。
……
水波一片盪漾,花葉搖晃,一隻半開的荷花被秦弧從水池中摘下。
“小心被人罰你。”婢女掩嘴笑道。
秦弧笑著將荷花遞來。
程嬌娘伸手接過。
“你喜歡什麼花?”秦弧問道。
“沒有喜歡不喜歡的,都好。”程嬌娘笑道看著手裡的荷花。
“連花都一樣?”秦弧笑道。
程嬌娘點點頭。
“那到底還是有不一樣的。”秦弧笑道,似是自言自語,說完就伸手指著另一邊岔開話題,“你看那邊開的更盛,我們過去看看。”
程嬌娘看過去,點點頭邁步。
“備著紙墨。娘子送我一幅畫,我今日也要送娘子一副。”秦弧說道。
“還要畫畫啊。天黑畫的完嗎?”婢女在一旁笑道,“那晚飯秦郎君要請的。”
……
跑出一座院落。半芹氣喘吁吁,卻顧不得停留半刻。
“還有哪裡?”她急聲問道。
車伕忙揚鞭催馬。
“東走不遠還有一間酒樓後院有大片荷塘。”他說道。
“快快。”半芹說道,眼裡有淚閃閃。
不能死啊,不能死啊,郡王要是真死了,那娘子以後可就嫁不了了。
平王被雷劈就已經惹來非議了,要是晉安郡王再有意外,那她家娘子就成什麼了!
馬車疾馳而去,不等停穩半芹就跳下車,腳一軟跌倒,不待車伕前來攙扶她已經爬起來向內衝去,有人迎著衝了出來。
“六郎君。”半芹喊道。
“這裡沒有。”周箙扔下一句話,一聲呼哨,停在一旁的馬兒便得得跑過來,不待停下週箙翻上馬背。
看著人馬絕塵而去,半芹也忙掉頭回來上車。
周箙催馬在街上疾馳而過,引起一片雞飛狗跳亂亂,吵鬧叫罵聲不絕於耳,但周箙都聽不到。
“秦郎君喜歡賞哪裡的荷花?”
心裡唸的都是這個問題。
賞個屁!他才懶得賞什麼花,他倒是喜歡摧花殘葉,要真是賞,那也是入秋去賞殘荷。
殘荷!周箙腦中一亮。
“六仙觀的荷花開的倒是一般,不過想來殘荷甚美。”
似乎很久以前秦弧曾經說過的話模模糊糊的閃過。
六仙觀!
周箙勒住馬,伴著馬兒的嘶鳴,四周人的尖叫,硬生生的調轉向西而去。
……
秦弧握筆半日未動,婢女站在一旁皺眉。
“秦郎君。還差一筆呢。”她說道。
“這一筆太重要了,倒是不敢落下。”秦弧說道。
程嬌娘轉過頭來看一眼。
“娘子請。”秦弧將手裡的筆遞過來說道。
程嬌娘伸手要接,就聽的一聲大喊。
“程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