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夠了。”她陪笑道。
“拖欠嫖資這種事,某還沒臉做出來。”高小官人嗤聲說道,“打欠條,落定即去家拿錢來,絕不過夜。”
管事的應聲是,提筆寫了一張欠條,將高小官人的手章印上,扔入場中。
場中朱小娘子端坐,一左一右各自散落幾張飛錢卷。
“二萬貫,一個月。”程嬌娘說道。
婢女也毫不遲疑的將兩張飛錢扔過去。
高小官人微微變色。
這女人竟然一萬一萬的開始加了!
哪有這樣的玩法?
而且她扔出的是真的飛錢券。
隨身帶著這麼多錢?
“官人。”旁邊管事低聲說道。“小心點,別被套了進去。”
這種把戲不少見,一個個抬轎子,把數額不斷的叫高,然後在你跟著喊高的時候。突然抽手,就剩下你一個人傻了眼。
是不是我一叫三萬,這女人就立刻認輸啊?
包個花魁,三萬一個月,這種風雅事高某我還是玩得起的。
高小官人心內冷笑一聲。
“二萬五。”他說道。
管事忙提筆又寫了一張,扔了進去。
“三萬五。”程嬌娘說道。
婢女毫不遲疑的扔進去。
孃的!
三萬五!包一個官妓!這都趕上京中一般人家嫁女的嫁妝了!
難道就沒人管她嗎?難道一個女人能這樣把錢不當錢嗎?
高小官人面色僵硬,神情陰沉下來。
心裡除了罵娘沒有別的話。
“四萬!”高小官人說道。
“十四公子…”管事也有點被嚇到了。忍不住在後低聲喊了聲。
這數目太大了!
高小官人瞪他一眼,管事不敢說話,一咬牙追加欠條扔進去。
“四萬包一個月?”莫娘子忍不住確認一下。
聽到這裡她已經醒了暈了又醒了好幾次了,總覺得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得不問一下。
“五萬貫一個月。”
高小官人還沒回答,程嬌娘開口說道。
五萬貫!一個月!
這都夠贖三個花魁了!!
莫娘子蹭的站起來了。手撫著心口,免得心蹦出來,一面大口的呼吸,免得自己暈過去。
而程四郎也掙扎著坐起來,面色又白又紅。
“妹妹!”他喊道。聲音已經有了哭意。
五萬貫,這已經是這女子如今手頭的全部了吧!
她要幹什麼!這是幹什麼!
怎麼會這樣!
不,她一直都是這樣,一旦開始就真刀真槍捨出一身剮,就好像跟父親奪嫁妝,就好像跟馮林爭罪論,她玩真的,玩狠的,先對自己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連這個都要爭,認輸又有什麼!又有什麼!
面對廳中人的驚駭,程嬌娘神情依舊,似乎自己說出的不是五萬貫錢,而是今天天氣不錯。
“高官人,該你了。”她說道。
高小官人的神情有些陰沉。
六萬貫!七萬貫!
他心裡在狂喊,但是卻不能出聲。
五萬貫六萬貫對於高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卻不是他的。
如果真要用,五萬六萬七萬也不是不能拿,但是用在包花魁上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來這個女人是鐵了心不計代價也要贏了,也就是說她就是要和他撕破臉了。
和他撕破臉,就是和高家撕破臉。她可真敢啊!
就他孃的因為一個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