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怪不怪了,各自忙自己的事去。
“你最近很忙啊?”晉安郡王說道。“好幾次你都沒在,今日你若再不回來,我只能走了。”
“對,最近有些忙。”程嬌娘說道,看著他,“你找我有事嗎?”
晉安郡王露出笑臉。
“沒有,我就是出來一趟也沒什麼別的認識的人,也沒地方走,就認識你一個,就想來看看。”他說道。一面想到什麼,挑挑眉,“哦,是不是忙著相親?說了哪個人家?我幫你看看。”
程嬌娘搖頭。
“不是。”她說道,“我忙著開店,如今又多了兩家店。”
“開店?”晉安郡王更為好奇,身子探了探,“你還會做生意?”
“不會。”程嬌娘說道。“但我會找會做生意的人。”
晉安郡王哈哈笑了,連連點頭。
“我也忙,這些日子,我多背了兩卷書。”他說道。帶著幾分得意。
“那真厲害。”程嬌娘點頭說道。
晉安郡王笑意更濃。
“既然都有喜事,不如我們慶祝一下?”他說道。
慶祝?
怎麼慶祝?
婢女放下手裡的衣服看出來。
半芹婢女金哥兒在院子裡圍著忙碌,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牆頭上已經沒了那少年人。
“你以前做過孔明燈嗎?”
牆那邊傳來少年的聲音。
握著竹篦的程嬌娘手停了下。
“我記不得了,但應該是做過的。”她說道。
“因為你會做是嗎?”牆那邊聲音問道。
“是。”程嬌娘答道,手上的動作流暢。
“我沒做過。”牆那邊的少年說道,“不過我記得我母親小時候給我做過,可是我太小了,已經記不清了。”
“那這麼說,我們都記不得了。”程嬌娘說道。
牆那邊傳來笑聲。
“對啊,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少年人說道。
婢女撇撇嘴,真是莫名其妙的,哪有大白天就放孔明燈的,看來這登徒子還真是有病。
午後日光炎炎,大街上人流如織,蹲在橋頭樹蔭下說笑的人忽的咦了聲。
“看,那邊有人放孔明燈。”
伴著一聲喊,更多的人看過來,見不遠處的宅院裡搖搖晃晃並排而起兩盞孔明燈。
因為是天光還亮,看上去有些古怪。
“哪家的孩子頑皮呢。”
大家很快就移開視線,孔明燈又不是什麼稀罕物。
程嬌娘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著越升越高漸漸飄遠的孔明燈。
“你,給什麼人祈福?”
牆那邊少年的聲音傳來。
程嬌娘看著空中。
“我不知道。”她說道。
那邊有笑聲。
“真巧。”少年人說道,“我也不知道。”
牆的這邊那邊便陷入一陣沉默,空中的孔明燈漸漸遠去,在白日裡明亮的天空裡很快就看不見了。
書院的大門此時也開啟了,學子們一湧而出,如同圈禁許久的鳥兒出籠。
“四公子,我們終於可以出去轉轉了。”小廝歡天喜地的喊道,一面又回頭看了眼綠蔭掩映下的書院,心有餘悸,“江州先生太可怕了,但願下次不要再這樣授課了,將人一關十天半月的,簡直要命了。”
“怎麼說話呢。”程四郎瞪眼責備道,“對先生不敬。”
小廝吐吐舌頭。
“多少人想要這樣被關著還不得呢。”程四郎說道,“若不是要上街添置一些用品,我還不會出書院,繼續研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