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來!”
無聲微一側頭,不緊不慢地收了酒壺,看著青麵人到了跟前,才輕飄飄地騰身起來,像塊雲彩似的閃開。青麵人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發覺自己被戲耍了,便更是惱火,緊追著無聲不放。二人踏著屋簷四處遊走,裴青衣細細觀瞧,莫名覺得那無聲的輕功頗有些熟悉,可容不得多想,二人已經落回院中。
無聲就落在裴青衣跟前不遠,裴青衣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這人瘦的可怕,似乎他的衣衫裡只剩了一把骨頭。
院中又靜了下來,無聲似乎是有些累了,用手掩著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那盒子就在手中,似乎是為了羞辱青麵人似的,特意多停留了些時候。
青麵人怒極,“只會逃算什麼本事,仗著輕功不與我交手,怕自己輸?”
無聲聞言輕笑,似乎是更嘲諷了,“就是仗著輕功又如何,我武功不敵你,你輕功不敵我,如此便扯平了。”
青麵人喘息更重,當下猛衝上來送了一掌,裴青衣站在無聲身後,正看著青麵人的正面,只覺得有種那一掌將落在自己身上的錯覺,誰知這感覺愈演愈烈,還未回神間,眼前的無聲便消失了,反而是自己被往前推了一推,裴青衣心跳如擂鼓,當下想要運氣防禦已是來不及,慌亂間只得閉眼抬手,空掌去接。
誰知這一掌與青衣人對上,卻是毫無感覺,睜眼時,竟見青麵人捂著胸口推了半步。裴青衣又驚又喜,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微微一動這才發覺,原來有個人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背上,她猛一回頭,看見無聲剛剛撤手,倒是也不看她,似乎完全沒有把她推出去當靶子這回事兒一樣。
院落中寂靜萬分,裴青衣抬眼看向青麵人面具上那兩處孔洞,只覺得滿是怨毒,當即往後退了兩步,卻再不敢站在無聲的身後了,只得往邊上的竇滿江身邊靠了靠。
無聲面上還是那副懶懶的表情,將院子草草地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在青麵人臉上停留了一刻,又對他晃了晃手中的盒子,朗聲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無聲在此謝過竇天師的明詔玉露丸,只是今日乏了,先行告辭,諸位,盡興。”說罷,一拂衣袖,再看時人已去遠了。青麵人恨聲啐了一口,也顧不得滿院的人如何,緊隨著去了。
眾人無言,對方才諸事還未回身,裴青衣強壓方才的驚懼,轉頭卻見竇滿江望著她,神色略有些疑惑。“阿晏?”
裴青衣聽他叫了自己的小字,驚訝於他的好記性,正待要答,卻驚覺自己的腰間多出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