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頭野龍,乃是未來的真龍。今後必然會是一頭堪比地仙的坐騎。遠勝自身這外丹成道的偽仙。實為今後對敵的最強手段,亦是盧元宗未來的護山神獸,千年的宗門底蘊。
怎可輕易放棄?
“即便傳言屬實,若不鬥上一場,也不甘心……”
他高坐主位,目光陰沉不定。
下方各派掌門家主,俱都看清這位仙人的諸般臉色。
原來仙人,也並非一塵不染。
忽然一陣劇動。又是一聲巨響。
大廳上一陣搖晃,經過歷代加固的牆壁迸出裂痕,頂上塵灰抖落,樑柱亦是開裂。
地面一陣顫抖,饒是在座都是修道人,坐在席位上也都難以坐穩,顯得甚是狼狽。
面前的美酒佳餚,傾倒的傾倒,灑落的灑落,摔碎的摔碎。桌上地下俱是一片狼藉。
“怎麼回事?”
盧元宗太上長老猛然一聲厲喝,目光微凝。朝著山門處看去。
有弟子匆忙來報,道:“太上長老,那個言分道人……他……他按碎了本門前方的一座山峰……”
按碎了山峰?
眾人俱是目瞪口呆。
盧元宗太上長老本待斥責,然而他法力運在雙目上,朝前看去,卻見並非虛言。
“他兩指內屈,三指按在前面那座山上,然後山峰便成了無數碎落岩石。若非本門有大陣抵擋,恐怕也難得安穩……饒是有大陣阻隔,依然是倒塌了許多……”
“閉嘴。”
盧元宗太上長老陡然一聲冷喝,說道:“老夫親自去迎他,倒要看看他一介凡夫俗子,區區龍虎,有多少本事?”
言語落下,眾人再看時,主位上面已經沒有了這位仙人的身影。
眾人面面相覷,但禁不住好奇,有許多人離席而去,趕往盧元宗山門處。
……
灰塵濃霧,幾乎使人難以視物。
山峰破碎之後的岩石堆積在前,適才山崩的餘勢,此刻尚是令人心中悸動。
守山弟子無不驚懼,紛紛退入山門之內。
盧元宗山門前,有兩個年輕道士,神色俱是平淡。
當盧元宗太上長老來到山門處時,見到的便是這般場面。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前方那個道士,氣息幽靜,略帶幾分神秘,但並無大道金丹的氣息,仍是金湯玉液的法力。至於後面那個道士,淡如雲霧,身上無罡煞之氣,也無龍虎之威,區區一個練氣級數,幾寸真氣的小輩罷了。
見狀,他不禁鬆了口氣,然後臉色一變,就是一聲沉喝:“何方野道?膽敢來我盧元宗撒野!”
秦先羽略微拱手,施禮道:“貧道法號言分,自南州而來,求見盧元宗太上長老。卻不想,太上長老推卻不見,故而失禮,錯手按碎了山峰。如今得見盧元宗太上長老,果然風采不凡,但是貧道的事情,便也該談一談了。”
“老夫與你素未謀面,談什麼談?”盧元宗太上長老喝道:“老夫堂堂仙人,已是超脫凡塵之人,豈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可輕易求見的?今日你毀我山門前一座山峰,原是死罪,然而老夫今日正值喜事,不欲怪罪,你若自行離去,便且饒過了你。”
明風在後,嘴角微揚,頗覺好笑。
秦先羽問道:“前輩……”
明風上前一步,低聲道:“當世之間,除卻各仙宗道祖聖人之外,誰也算不上您老人家的前輩。”
秦先羽頗覺無言,只得改口。
“盧元宗莫非以為,這般就能打發貧道?還是說,南州之事,已傳至雲州,太上長老是怕了我,故而亂了分寸?”秦先羽看著盧元宗太上長老,說道:“貧道此來所為何事,你應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