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他停下車,阿茵推開車門下去。
“宴警官,我會盡管還你錢的。”
她扶著牆,一點點走的很艱難。
一如過去她的人生。
在他沒發現的時候,她已經一個人,艱難的走了許久。
晏昭廷沒有馬上離開,拿起手機,看到好友列表多出來了一個頭像,盯著看了幾秒,點開她朋友圈。
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
頭像是一隻在天空飛過的小鳥,就是她的名字“阿茵”,
她,應該非常渴望自由吧?
晏昭廷抬頭,前方阿茵轉個彎走進老舊的小區,消失不見。
他眼睛微闔,手已經先有動作。
發動車子,從小區門口駛過。
阿茵看到家裡亮著燈,便知道鄭濤回來了。
她咬咬牙,帶著恐懼開啟門。
房門關上,迎面便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賤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天都快亮了,才回來,你是不是出去跟哪個野男人鬼混了?”
小區年份早,隔音不好。
刺耳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樓道內聽的格外清晰。
“沒有,我從警局出來扭到腳去了一趟醫院……”
“他媽的,還敢還嘴……”
女人痛苦的叫喊一聲,隨後便沒了任何聲音。
樓道暗影中站著一抹高大的身影,挺拔的身姿依靠破舊的牆壁,薄唇間咬著一根沒點燃的香菸。
光線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將香菸丟到腳下,抬腳碾碎,力氣極大。
走到樓下,他撥通一個電話。
“給我辦件事。”
“宴宴宴……廳?您說……您說……”
……
刺眼的陽光落在阿茵身上,薄薄的眼皮下,似乎能看到紅色的毛細血管。
眼皮動動了緩緩睜開眼,嘴唇溢位痛苦的呻吟。
她被鄭濤打到昏迷,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夜,房間裡空蕩,不見鄭濤身影。
阿茵微微鬆口氣,她想起今天和林清婉約好見面。
強忍著疼痛爬起來,找出唯一還算體面的衣服穿上。
看著鏡子裡,自己臉上的淤青,想給自己畫一個妝遮擋一下。
但,沒用。
阿茵嘆息一聲,帶上口罩,走出家門。
她到時,林清婉已經在那等著。
走到她面前,阿茵先開口:“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是晏昭廷懷疑你了,我親耳聽見,他說你,要查一查你的人際關係。”
林清婉彷彿沒聽見,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下她的口罩。
阿茵立刻別開臉,不想被她看到。
林清婉強行抬起阿茵下巴,看到唇角顴骨額頭上的傷,眼底的殺意翻湧。
“他打的!”
阿茵扯動唇角,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不太疼的。”
“誰他媽問你疼不疼?”
林清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
吼完,卻最先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