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其實我早有叫你大哥考個小吏做做。先時父親總是憋著心氣兒叫你大哥考舉人,我也怕貿然開口壞了你大哥的前程。如今才是想開了,這舉人不舉人的,還是吃飯最實在。咱家的靈氣啊,沒生在你大哥身上,也沒生在小叔子身上,都在騰哥兒身上呢。妹妹有所不知,騰哥兒這才去族學一年。剛開始是在蒙童班裡唸書,如今夫子已將騰哥兒調到更好的班裡去了。這孩子真是爭氣。”相對於凌二太太凌三姐母女兩個對長房滿肚子的怨氣,凌大太太倒是很少說二房的不是,她比較喜歡話裡話外的挑老房的刺兒。
淩氏笑,“騰哥兒的確心性靈敏,天生就是念書的苗子。”
凌大太太笑,“是啊,說來叫你大哥去考書辦,父親還不樂意來著。他老人家是個做學問的人,說書辦位微職低的,不大體面。再者還有騰哥兒日後科舉,總覺著騰哥兒日後得了功名,若有個做小吏的大伯,怕是臉兒上不好看來著。還是我託了騰哥兒,騰哥兒勸了父親幾句,父親方允了。”
淩氏心下頗是無語,只得笑,“家裡的地有佃戶管著收拾租種,大哥找個差使也好。”
“是啊。”凌大太太嘆道,“若是你大哥通些農事,我倒是想把田地收回來。咱們家小莊子相臨的一家子,人家是有三百畝田地,一家子守著田地建了一溜大莊院,住在鄉下寬敞的很,農忙時僱人種田,收成算下來比咱們這種包給佃戶的要多兩成不止。”
淩氏笑問,“莫不是大嫂有意一家子搬到鄉下去住?”
凌大太太笑,“只是一想罷了,不要說父親不願意,就是你大哥,怕也是不願意的。”
淩氏笑,“眼瞅著大姐兒她們姐妹也大了,再過幾年就到了說親的年紀。在城裡,以後好歹的總是找個城裡門當戶對的人家,若回了鄉下,說親上就不大便宜了。”
凌大太太笑,“是啊,唉,我也在城裡住慣了的。”
凌大太太嘮叨了不少話,用過午飯才帶著三個女兒告辭了。
姑嫂關係,一般都不會太融洽。
淩氏忍了半日仍是忍不住心裡的火氣,抱怨道,“這才剛當家幾日,我看你大舅母就恨不能把個家顛倒過來。”
趙長卿卻是另有所感,“二姐姐真是太能吃了,她一人就吃了兩盤子點心。”
淩氏更是道,“有了閒心不說正經管管幾個丫頭,一個勁兒的只管打老房的主意!看你二姐姐胖的,現在年紀小,人家還說個福態,以後年紀大了若瘦不下去,說婆家也是難事。”其實趙長卿也是圓圓潤潤的小胖模樣,只是,一來趙長卿才五歲,圓潤些也沒啥;二則,自己孩子,總是看著順眼的,何況趙長卿本就長的很順眼。
趙長卿笑勸,“母親彆氣了,大舅母剛剛管家,難免興頭上想的多,說來說去還是防著外祖父把私房產業都傳給騰表哥。”才能想出這種搬到鄉下去的主意來。
“可她又沒個兒子,家業不傳給騰哥兒傳給誰?”淩氏想想就心煩,嘆道,“以前在家時我就說你大舅母小家子氣,為著你大舅舅考書辦的事,還要託騰哥兒去跟你外祖父說情。真是……虧她做得出來。”
趙長卿笑,“母親放心吧,騰表哥可不是善茬。別看大舅母如今上躥下跳的,有十個大舅母加起來也不夠騰表哥一指甲彈的。”
淩氏氣笑,“你快給我閉嘴,我說說倒罷了,你一個晚輩可不準這樣說長輩。”
“我說的難道差了?”趙長卿唇角噙著笑,眉眼彎彎,一幅討喜的小模樣,“大舅母現在不過為些蠅頭小利,只是她不想想,騰表哥素有好名聲,家裡長輩族裡長輩,哪個不說他出息。就是大舅母,不知她是糊塗還是明白,一面說著騰表哥有出息,一面還去算計他。她這樣行事,還敢到處出來嚷嚷,不知多少人背後笑話她呢。騰表哥只是礙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