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哪個地磚,餘番仁已經不記得了。
那是因為餘家老爺子重感情,不想因為錢影響了多年來和章家的感情,才把欠條壓在地磚下面,故意遺忘。
餘安安鬆開餘番仁,轉身走了兩步,來到餘小苗身邊。
她抱起餘小苗,走到衙門門外,站在門口向西邊張望。
厚厚的烏雲,壓在天邊,彷彿隨時都要掉落下來砸碎整個祥城似的。
烏雲下面,正是祥城的窮人巷,聚集了大量從安定縣逃過來的災民。
災民聚集的地方,不久就會出亂子。
這是餘安安完成末世任務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可是,依照她的記憶,她前世的靈魂在附近遊蕩了許久,見到越來越多的災民湧入祥城,把這裡的縣衙逼到連粥也舍不起的境地。
誒!
不免為之後的日子擔憂。
即使餘氏很快就送來了銀票,一共六十兩銀票,足夠抵上遺囑上的錢,但是,餘安安依舊為以後深深擔心。
餘氏把銀票遞到餘安安手裡之後,依舊心有餘悸。
“安安!之前是大伯母不對,大伯母沒有照顧好你和小苗。這次,大伯母把錢給你了,你用這麼多錢打算幹啥?”
餘氏一雙眼睛在餘安安周圍不斷打量,生怕餘番寺的鬼魂就在附近似的。
餘安安把銀票揣入懷裡,抱起餘小苗。
聲音冷漠,“從前,也沒見你管過我們的死活,還不惜為了錢把我們往火坑裡面推。既然如此,以後,我們最好不要往來。”
“對了!餘小愚脖子上的祖傳玉佩,你要還給小苗。”
餘氏哆嗦了一下,好在她早有準備,一併給拿來了。
她親手給餘小苗帶上,“是二弟的玉佩,就應該還給二弟的兒子。”
說完,雙手併攏,對著餘安安周圍拜了拜,還唸唸有詞,“二弟不要怪我,不要再找我。”
餘安安找到知縣,把餘番仁給告了,用賣身契作證,把餘番仁送進了大牢。
時隔三日,她去大牢裡面去看餘番仁,見到餘番仁在大牢裡生了惡瘡,左邊臉已經的瘡已經化膿,徹底毀了容。
餘番仁正啃著發黴的饅頭,雙眼怒火。
“餘安安!我不會放過你!”
她冷冷地對餘番仁說了三句話,“你有今天咎由自取!你算計我死去爹孃的錢已經遭了報應,你以後要學會好好做人!”
三月之後,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天,她正在房間裡給餘小苗喂蛇羹,就聽見酒樓樓下傳來暴亂的聲音。
混亂的呼喊聲,還有打打殺殺的聲音。
她給小苗喂完最後一口蛇羹,馬上把碗勺收入空間,給小苗穿上小鞋子。
把小苗抱下床。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這些暴徒都是災民,他們連口粥也喝不上,早已餓得扭曲到根本沒有人性。
她和小苗待在這裡,祥城最貴的雲夢酒樓,會被這些暴徒殺害。
她必須想個辦法,帶小苗安全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