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珏抱起景七,朝輪椅走去,輕柔地將景七放到輪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景七的雙腿。
“景七,我在做夢嗎?”解景珏問道。
“五哥,推我回屋。”解景珊說道,她要和五哥聊聊,其實,她早就想跟五哥聊聊,她不想五哥活在愧疚中,以前不敢,無論是她,還是他,都不敢直接面對她殘廢的雙腿,現在她的雙腿被四嫂治好了,這個話題不壓抑,不殘忍了,她可以心平氣和跟五哥聊了。
“嗯,好。”解景珏推著景七進屋,關上屋門。
阿奶見狀,拍了拍胸脯,吐了口濁氣,對阿爺說道:“嚇死我了。”
“在景五面前,別拿景七殘廢的雙腿說事。”阿爺提醒道,幸虧景七的雙腿治好了,若不然剛剛景五鐵定翻臉,老大不在家,其他孫子們也不在家,景五犯渾,他可制止不住。
“知道了。”阿奶縮了縮脖子,那次的記憶太深刻,以至於過了四年,她還記憶猶新,甚至於留下了心理陰影。
秦浼看著坐在屋門口的阿奶和阿爺,景五和景七都離開了,他們兩位老人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景四媳婦啊!吃早飯了嗎?”阿奶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著秦浼的眸光裡滿是慈祥。
“老婆子。”阿爺見她要進屋,立刻拉住她,想到景四的話,阿爺不敢讓阿奶接近秦浼。
“放心,我不會找她茬。”阿奶給阿爺一個安心的笑容,看一眼秦浼,低聲說道:“她能治好景七的腿,應該也能治好安林的難言之隱。”
阿爺一愣,想到老二家的長子,他們最疼愛的孫子。“老婆子,你跟景四媳婦好好說,無論她願不願意,你都別跟她起衝突。”
“放心,我有分寸。”阿奶拍著胸脯保證。
阿爺還是不放心,他太瞭解她了,她所說的分寸是建立在順從她的條件下,一旦不順她的意,馬上就翻臉。“老婆子,這是老大家,老大媳婦的院子,我們是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四個字,阿奶覺得很刺耳,馬上反駁。“老頭子,怎麼說話的?你會不會說話?我住我大兒子家,怎麼就是寄人籬下了?”
“大兒子分配的房子在機械廠。”阿爺提醒道。“這是老大媳婦的院子。”
“哼!”阿奶哼了一聲,說道:“老大媳婦的院子就是老大的院子,老大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的院子就是我的院子,我住我的院子,我心安理得。”
阿爺無語地看著她,對她的邏輯,越反駁她越來勁兒。“算了,還是我跟景四媳婦說。”
“得了罷,你跟她說,她聽你的才怪,去去去,去準備午飯,做飯本來就磨磨蹭蹭,你還不提開始做飯,你是想餓死我嗎?老頭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小老太太,想方設法弄死我,你好把那個小老太太娶進門?”阿奶質問道。
“胡說八道什麼呢?”阿爺很是無奈。
阿奶沒繼續沒事找事,催促阿爺去做午飯,阿爺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秦浼看著進來的阿奶,一臉警惕。
“景四媳婦,有沒有摔傷?”阿奶關心地問道。
秦浼看著阿奶眼中不單純的關心,笑了笑。“摔傷了,您會給我錢去看傷嗎?”
阿奶一愣,沒料到秦浼會來這麼一句,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就是醫生,你自己就能看,何必去醫院花那個冤枉錢。”
秦浼默了,這個年代的人,她理解不了,尤其是這個年代的老年人。
小病自己診斷,大病自己了斷。
很多不治之症都是由小病一點點積累起來,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捨不得看病,錢也沒存多少。
“景四媳婦,你的醫術在你婆婆之上嗎?”阿奶問道,在她看來,秦浼的醫術就在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