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喜人,城鄉一體化建設成果喜人,農副產品供應充足菜籃子工程成果喜人,總之是沒有不開心的事情,事實上真是這樣嗎?茶寮裡,酒樓上,總有知情人士在那裡擺龍門,豬肉和魚要漲價了——什麼都在向房地產業靠攏;移民要上訪了——是去參加感動華夏晚會的;解放軍的槍被搶了,噓,別亂說,山城的治安形勢一片大好,亂說話當心警察喊你么兒去派出所打麻將——你來當麻將。
洪天明面帶憂色,坐在茶寮裡,對面是笑眯眯看著他的葉皓東。小包外頭是大擺龍門陣的閒散‘知情人士’。四周入耳的聲音格外刺耳,洪天明不時的皺眉。葉皓東說,“相信就等於被矇蔽,謊言無處不在,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子,深深隱藏在每個人的腦子裡,舍之則藏,用時便會亮閃閃地伸出刀尖,他們說的未必是實情,你們報出來的東西難道就真了?”
洪天明一皺眉,他有些不明白葉皓東為什麼要這麼說,葉皓東不同於那些不達實務的憤青,他應該能明白自己的難處。葉皓東看出他的困惑之意,笑道:“謊話未必不是好東西,關鍵是運用起來存乎一心,政治家利用它捭闔縱橫,軍事家利用它運籌帷幄,生意人靠它發財致富,讀書人靠它飛黃騰達。善於使用謊言的,能使治世變亂,亂世變治,窮變富,賤變貴,頹局可以扭轉,晴天能起風雪。”
洪天明似有所悟點點頭,葉皓東又說:“你身處廟堂困境之中,表面風光無限,四周盡是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的聲音,實際上你周圍何曾有過講真話的人?上擠下壓,你夾在中間不僅要撒謊,而且還要掌握很高明的撒謊技巧,你老哥現在的日子不好過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你的謊撒的不好,老百姓看不見你的弱,官員們看不到你的強,你的想法是暫避鋒芒,高高掛起順著原來的路線先走著,慢慢樹立權威後再推行你的作為,照我看,你大錯特錯了。”
洪天明的目光投向小包廂牆壁上的一幅水墨山水,“這座城市就像已經被畫過的一張宣紙,前人留下的定式已成氣候,豈容我再隨意潑墨?弄不好一幅好山好水就毀在我手上,到時候不僅自己的政治前途盡毀,還會對國家對黨的事業和人民的利益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葉皓東哈哈一笑,說道:“你老哥也太小瞧這座城市了,一張紙哪是他的格局。”說罷,葉皓東起身走到那幅水墨畫近前,抬手將畫撕了下來,團成一團隨手丟棄,又說道:“現在整面牆都是你的了,想潑墨最好還是自備紙筆的好。”
洪天明眼睛一亮,欲言又止,表情裡有難掩的躊躇之意。葉皓東一擺手,說道:“不必為難,有些話,我這個民間大炮想怎麼放就怎麼放,你卻只能想不能說,換紙作畫未必一定要家鄉的紙筆,因地制宜也不錯,關鍵是你要把謊撒好,要讓他們怕你,對你心存敬畏,迷霧之都,你如沒有驕陽的魄力,颶風的威力,想要在這裡有所作為,難如登天。”
茶博士來上茶,門口的虎子接過茶盤,走進來給二人倒上茶水。葉皓東吩咐他:“讓季四進來一下。”
不大會兒,五短身材,滿身精悍之意的於季四走了進來。叫了聲皓東哥,對洪天明卻微微一笑,只說了聲您好,卻沒叫洪天明。葉皓東示意他坐下講話。
葉皓東道:“季四到這邊有日子了,一直在做一些調查和暗中保護你跟江威的家人的工作,有些事你們看不到也聽不到,季四卻瞭解一二,有的時候民眾的心聲未必是民眾自己喊出來的,還需要你們做官的去煽風點火給他引出來。”
於季四說道:“豬肉柳和臭魚張都是黃龍錦的乾兒子,這次豬肉和魚類漲價就是他們兩個背後搗鬼,其實現在肉魚漲價,已經波及到了其他農副產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