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很厲害的太監徐嶸。
其實牆子最開始是不屑一顧的。一個太監而已,能厲害到哪裡去?但現在他忽然改變了想法。
漠瀚眯著眼睛,左手閒閒地擺弄著自己的扳指,道:“這位想必是徐嶸,徐掌印。久仰,我在北戎便聽過你的名字。”
徐嶸並不行禮,只是微笑著略一點頭,儼然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漠瀚接著說:“我今日代表北戎而來,賀貴國君主壽辰之喜。何以到現在,還不曾見你們皇帝一面?”
坐在殿中的幾位大臣臉色尷尬,他們互相覷著,都沒有說話。
“陛下國事繁忙,一時脫不開身。況且今日只是接風宴席,待到正式典禮時,自然會接見諸位使臣。陛下還考慮到大王子久不見胞弟,定然思之念之,特意讓你們兄弟團聚呢。”徐嶸微笑不改,進退有度。
漠瀚轉頭看到了坐在自己下手的,多年不見的七弟弟漠瀆。當年送他來大綏時,漠瀆不過車輪子那麼高,一晃眼,便已經長成大人了。只是這個弟弟久在大綏,絲毫沒有北地男兒的粗獷之氣,反倒沾染了南方的文弱瑟縮,顯得不倫不類。
漠瀚臉上的不屑,根本懶得掩飾。
賓主盡歡
東風拂皺春波面,一輪孤月上中天。
絲竹雅樂還未止歇,作舞的宮人換了一隊又一隊。
漠瀚將酒杯斟滿,忽然轉頭對下手的漠瀆舉杯道:“阿弟,這麼些年,在大綏過得可安好?”
漠瀆立刻捧起酒杯,回敬道:“回大王兄,自然處處是好。”
漠瀚看著他斯文地飲下杯中酒,舉帕擦拭嘴唇上沾溼的酒液,行動間絲毫沒有北戎人的豪邁氣概,心裡不由得更添幾分輕蔑。
徐嶸身份特殊,並沒有入席,只是坐在主位側面,桌案上也並無菜餚。他眼角浮現出幾根深刻的溝壑:“大王子,今日漠瀆王子的幾位同窗亦在,你若是關心漠瀆王子在我大綏的事情,他們也可作陪。”
葉秉燭和嶽凜等人應聲起身,遙遙地對著漠瀚抱手行禮。
李奕璋心裡看不上這群五大三粗的蠻夷之人,只自顧飲食,並不言語。他常想著北地是不曾開化的荒蕪之地,北戎人也只知蠻力搶奪,哪能明白大綏博大精深的文化?叫漠瀆來學苑,他也學不懂幾個字兒。
漠瀚將這個皇子的驕矜姿態看在眼裡,說道:“既然七弟說處處是好,那便處處是好。不過我聽說中原有個故事叫做‘樂不思蜀’,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北戎人才好啊。”
漠瀆訥訥地應下。
牆子想,凡人真是麻煩,同為人族,卻要分個北戎人和大綏人,中原人和番邦人。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同嗎?
徐嶸道:“七王子年齡漸長,我們陛下近日裡也在思慮,叫漠瀆王子歸國之事呢。”
漠瀆的眼睛頓時亮了一剎,不過那光華轉瞬即逝,被他掩蓋在心底裡。
漠瀚瞥了自家弟弟一眼,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