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輩略通醫理,想必老翁亦不吝賜教,遂未請大夫,直接上門來了……”
我說完巴巴地瞅著他。
老翁視線在我臉上凝了片刻,略一沉吟,道:“此玉成色不錯,小書生樣貌也算討喜,老朽就應了你罷。”
我大喜,衝著開藥方的老翁不迭聲道謝,又感激涕零跟著夥計去抓藥。夥計懶洋洋走在前頭,捻起一錢白及,目光在我臉上一掃,定住了。
我心急如焚,乾巴巴道:“小哥可有問題?”
夥計咧開嘴:“小書生長得出脫俊俏,忍不住多看兩眼。”
我打了個哈哈,任那夥計看個夠。橫豎又不是大姑娘家,看一眼也不會有喜。
出了藥鋪,我火燒火燎趕回客舍,推開房門,見顏瑾安睡如舊,才鬆了口氣。喚來夥計,將他送一爐一罐過來。
夥計一臉猴精:“客官,小店做的是小本買賣,不可另開爐灶。”
我咳了咳,壓低聲音道:“夫人她……女子獨有之症……”
夥計一雙賊溜眼珠子一轉,在我手中藥包上一個逡巡,齜牙一笑:“得嘞——”轉身就要出門。
我立刻叫住他:“再送兩份餃子上來罷——算在房錢裡頭。”
“得嘞——”立馬奔出門去。
我撥出口氣,轉身剛要在床頭坐下,忽聽門外一聲哎喲慘叫,接著是某人不迭聲的道歉。我猶豫了一下,過去拉開一條門縫。
對上門外那張唯唯諾諾的臉,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至此為止,明日再來,諸位晚安 *_*
☆、卌二
送走夥計,我趕緊將方才撞倒夥計的人拉進房中。
房門在我身後哐噹一聲牢牢闔上。
我指著那目瞪口呆的人道:“你怎會在這裡,憶卿?”
憶卿猶在驚詫之中,僵了好久,才猛地後退數尺,蹲在地上抱著桌腿,扯著嗓子嚎:“娘誒——救命啊——鬼啊——鬼啊……”
我嘴角抽了抽,幾個箭步上前,冷不丁憶卿整個人縮到了桌子底下。
“你看我是人是鬼?”我指著地板道。
憶卿一邊慘叫,一邊用眼角偷偷瞄過來,視線一落到地面,動靜立刻就弱了。
陰了大半月的天,今天居然給放晴了。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此時此刻冬陽明媚,金光盪漾,地面明晃晃一方窗格中,小爺的影子正右擺左搖……
“看清楚了?”我沒好氣站好身子。
“唔……”憶卿慢慢爬起來,躊躇著靠近我,在我手背上飛快地摸了一下,“溫的……”
“摸好了?”我從鼻孔裡噴出一聲冷哼,“說吧,又是鬧了什麼烏龍。”
憶卿嗓子眼長長吐出口氣,看了我半晌,神色突然變得分外激動。
“卞仁,原來你還活著……我真是太感——”
“動了”二字尚未出口,憶卿又尖叫一聲,驀地往前一撲,掛到了我脖子上。
我苦笑著揉揉他腦袋:“行了!瞧你這德行,外頭放個炮仗也能嚇成這樣。”
憶卿抱著我脖子哭得稀里嘩啦:“卞仁……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原來我離開豐良那日,書院夜裡不知何故起了場大火,熊熊火焰將院長內眷那兩個小涵院裹了起來。秦院長萬幸逃了出來,卻半天沒等到當時該在閨房裡歇息的愛女,一急之下,竟親赴火海,欲拯救骨肉。豈料他剛衝進去沒多久,一名學生就揹著秦家千金出來了。眾人在外頭盼了數盞茶的功夫,也沒把秦院長盼出來,秦蓉大慟,哭喊著要衝進去救父親,被那學生敲暈。
那場火足足燒了兩個時辰,等火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