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美子!你振作一點!”
友美子的表情扭曲。“對不起,雪子。”好不容易才開口回答,“都怪我太傻了。快點,快點逃走。”
“不行!”雪子邊搖頭邊掉著眼淚。“我們一起逃,來,快點!”
雪子慌張地環顧四周,看不見攻擊自己的人身在何處。應該是從相當距離以外的地方射擊過來的吧。
“快點!”
原本試圖要將友美子的身子扶起,不過實在是無法做到。雪子很快發現,就連要支撐自己的身體都非常吃力。腹部突然傳來加倍的劇痛,雪子呻吟了一聲,再次向前撲倒在地。只有臉部還是朝向友美子的方向。
友美子的臉就近在眼前,眼神帶著幾分恍惚,直盯著雪子。
“你動不了嗎,雪子?”友美子用非常衰落的聲音問道。
“嗯。”雪子勉強牽動臉部的肌肉,露出一個笑容。“好像是如此。”
“對不起。”友美子靜靜地說。
“沒關係的,我們……我們起碼做了自己認為應該要去做的事情。不是嗎?友美……子?”
接下來,友美子的表情彷佛要哭出來似的,相較之下傷勢算是輕微的雪子,意識也急速模糊起來。眼皮好重、好重。
“雪子?”
友美子的聲音再次將雪子拉回現實。
“什……麼事?”
“我……剛才有一件事情沒對你說。”
“……?”
友美子露出微笑。“我也……喜歡……七原同學。”
一瞬間,雪子無法理解友美子的意思。不知道是因為完全料想不到對方會這麼說,還是因為傷重而導致聽覺神經受到影響而造成的。
可是,那句話,最後還是叩進了雪子心裡那道門。啊啊,原來是這樣。
在雪子逐漸沉入濃霧之中的腦海裡,出現一個場景。那是兩人一起到鎮上逛街的時候,看到一對價值不過三千日圓的特價品耳環,可是那真的是好漂亮、好漂亮的一對耳環——雖然兩人的喜好幾乎從沒有交集——但那時卻誰也不肯讓步,最後是各出一半的錢,各自保有左右一隻耳環。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買裝飾品。在城巖町和鄰鎮交界處附近的家中,那隻耳環就躺在自己書桌抽屜最裡面的一角。
不知為什麼,雪子有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真不可思議,明明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呢。
“是嗎?”雪子說:“原來是……這樣。”
友美子又露出了微笑。雪子再次張開口。應該還有力氣可以再說一句話吧?雖然不太清楚所謂的宗教是怎麼回事,不過,光輪教賜給雪子最美好的事物,就是讓她結識了友美子。自從在那個教會邂逅以來,兩人至今一直形影不離。
“友美子……。我能和友美子當朋……”
當朋友真是太好了,雪子正要繼續說下去時,碰的一聲,友美子的頭在眼前搖晃了一下。右側太陽穴上多了一個紅色的洞,友美子的眼神已經失去了神采,僅是朝著雪子的方向而已。焦點定在遠方,像是在瞭望什麼似的,和她們目前身處的展望臺顯得非常搭配。
雪子因為恐怖與驚愕而張大了口,耳邊又聽到碰的一聲,頭部同時感到被人痛毆一記似的衝擊。這便是雪子最後的感官知覺了。
桐山和雄(男子六號),保持著自展望臺外側無法看見他的低姿勢,將原本屬於沼井充的華特警用手丨槍放下,快速拾起兩人的揹包。
'殘存人數2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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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響起兩聲單發的槍響後,秋也和典子暫時動也不敢動。盤旋在上空的老鷹,不斷髮出高亢的鳴叫聲。
川田到四周察看了一會兒狀況,回來之後便催促著兩人。“事情已經結束了。回到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