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父眷顧你。”帕爾曼用全大陸通用的方式問候吉桑。
“天父也眷顧你。”吉桑笑容滿面地回禮,他注意到對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又瞧見帕爾曼風塵僕僕,於是吉桑好奇地問:“修士,我想這麼稱呼您沒有錯,我很奇怪您為什麼到我們這麼邊遠的城鎮來,你們是否來自‘黑衣修士修士會’?”
帕爾曼眼睛一亮,驚異於吉桑這樣簡單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吉桑的獨到眼力要得益於他同拿慕魯的酒後閒扯),帕爾曼首先回答吉桑的第二個問題,他伸手指指鄰桌的年輕修士們,說:“沒錯,‘黑衣修士修士會’就是我們。”他有意把“就是”兩個字說得很重,至於吉桑能不能聽出話中更深層的意思,那就要看吉桑的領悟力了。
可是帕爾曼卻不曾想,吉桑又怎麼會知道索斯朗跟莫奈的交易呢?所以吉桑只是“哦”了一聲表示知道,就又跑過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帕爾曼只好等吉桑再次閒下來。帕爾曼不知道吉桑是有意要躲開一陣,因為吉桑自己也是個光頭,他和帕爾曼這個亮腦殼站在一起很容易成為酒店裡其他人注意的目標,吉桑發現有幾個可惡的客人已經開始笑了。
吉桑終於不再忙碌,帕爾曼則抓住這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和店主閒扯了很多不著邊際的傳聞,直到帕爾曼的肚子開始喊罷工,他才從吉桑的話中找到了突破口。
“您認識拿慕魯先生嗎?我是說大探險家拿慕魯,看您把他描述得那麼有趣……”
“當然!我和他是老相識!”吉桑有些自得地說道,只有和外地客商交談的時候他才會顯出這種神氣——在蘇里昂人人都和拿慕魯是老相識。
這時吉桑看到對面的修士欲言又止,就問道:“您想說什麼,儘管說,修士,難不成您也是拿慕魯的朋友嗎?”
“對,對,我是他的老夥計!”帕爾曼連忙承認,他知道這樣回答可以讓自己在蘇里昂得到一張通行證,而據他的調查,拿慕魯在一個月前離開了家鄉,至今下落不明,所以也不怕當面對證。
“是麼!”吉桑對此的反應出乎帕爾曼意料的大,他用力拍了拍帕爾曼的肩膀,摟著黑衣修士的脖子把他拉近,臉上立刻改換了親近的表情,“那我們可就不是外人了!喂,你來這兒幹什麼?來找拿慕魯嗎?可惜他不在家……”
“他出門了嗎……”帕爾曼故作驚訝,作出非常失望的樣子。吉桑見狀忙問:“怎麼,遇到難處了?”
帕爾曼點點頭,帶著雙倍的為難告訴吉桑:“我是專程來向拿慕魯籌藉資金,為的是建造修道院,沒想到來這裡才發現隨身帶的旅費不夠,拿慕魯又不在,這下……”帕爾曼把尾音拖得很長,吉桑果然把話頭接了過去,老店主一拍胸膛:“這算不了什麼!拿慕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們可以住在我的店裡!吃、住我都包了!你們可以一直等到拿慕魯回來!”
帕爾曼連連擺手:“那怎麼過意得去……”但是他的眼睛和眉毛分明在笑。吉桑沒有注意到這一改變,他不許帕爾曼再推辭,喊出一個夥計把修士們領上了二樓的客房,並且吩咐廚房端一些教徒們吃的飯菜送上去。
又和店主談了一會後,帕爾曼走上二樓去看視自己的學生們。走進整齊潔淨的客房後,帕爾曼抻抻胳膊,想要在床上休息一下,但是菲爾表情嚴肅地擋在了他面前。
“帕爾曼老師,您為什麼要說謊?”
“我——說謊?”帕爾曼假裝糊塗。
菲爾可不會讓他矇混過關,他不留情面地問道:“您從來都沒有見過拿慕魯先生,為什麼要說自己是他的老朋友?歌若肯的教誨說……”
為了阻止菲爾引經據典,帕爾曼把雙手搭在菲爾肩膀上,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菲爾!我們在面對一個邪惡的世界,必須時時刻刻保持心中的正義!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