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雷被大哥蒯風直呼自己相簿族的名字,頓時安定下來,正色說道:“大哥,並非不想攻城,實際上是因為這京都之中熟悉的長輩太多,真要動起手來,不好掌握分寸。”
大皇子蒯風也並非不知道此事,賈平兒、畢舊、還有兵部的一些叔伯,在衛城的時候,都無需露面,畢竟只是城池攻守,沒有野外沙場對戰。
就連最後退走的時候,大家其實都有分寸,並未乘勝追擊。可進攻京都就不一樣了,這攻城肯定不只是城池上的較量,出城迎戰,甚至是主動進攻都有可能。
勾樹是從安圖城加入龍國的將領,對於京都之中的關係網路並不清楚。劉聰和趙雲倒是清楚不少,可從兩位將軍監軍以來,就算衛城攻城如此困難,兩位也沒出言諫言。
知道這是父皇特意給他們有所安排,此刻蒯風也沒向二人請教該如何處置,只能自己思考。
東英王和平東王的人還在等待,他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如何展開京都的攻城之戰。
夜深人靜之時,蒯風的中軍帳依然燈火通明,他還在核對所有在京都的官員、戰將之間的關係。
謀定而後動這一點,他比之父皇龍帝更甚。
忽然之間,他的雙耳微微動了一下,抬起頭來。
侍候在一旁的親衛警覺的站到了他身邊,蒯風忽然說道:“你們都先出去,沒有我的指令暫時不要進來。”
“殿下,這......”親衛有些為難的看向蒯風。
“沒事。你們就在營帳之外候著,不讓人打攪就行。”蒯風輕鬆的說道:“我要見一個人而已。若要取我性命,你們在不在差別不大。”
親衛赫然相互都看了一眼,無奈退了出去。大皇子能這麼說,說明要見的人的本事超過他們,這也是一種屈辱。
至少他們不知道要來的人是誰,若是知道了,也不會覺得屈辱了。
等他們退出營帳的瞬間,營帳頂部一個人悄悄落了下來,“風兒倒是把我說得有些太過了。我連你都沒有騙過,看來和你父親一樣,這書生的外表下也不簡單啊!”
“畢師伯過譽了,風兒也是在您進來之後才知道的。不及父皇一二之能。”蒯風站起來恭敬的施禮,並沒有正面回答來人的疑問。
所來之人正是“蜀國”女帝賈平兒的親王畢舊,也是看著、護衛著龍帝長大的師兄畢舊。
蒯風千算萬算都沒想到畢舊在這個時候進入他大軍之中,雖然畢舊如果真的是來刺殺他未必真那麼輕鬆,但那幾個親衛的存在的確是可有可無。
畢舊大大方方的找了個軟墊坐下,並沒有靠近蒯風的案桌位置,似對案桌之上堆滿的各種情報一點也不感興趣。平靜的說道:“是不是進攻京都城很為難?”
蒯風同樣沒有收拾案桌上的各種情報資料。所如畢舊要看,剛才在營帳頂上也能一窺究竟了。
畢竟,蒯風雖然知曉畢舊在營帳頂了,卻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畢舊到的。與其遮掩,倒不如就把晚輩對長輩的尊敬表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他依然站著。聽到畢舊主動的提起問題,也點頭回複道:“師伯既然已經知曉,侄兒自然也不會否認。御林軍中不少父皇當年舊部,就算敗退回京都的鐵軍、各路將軍也不少。若非此刻,侄兒就算挨個去拜訪怕也是幾日幾夜不眠不休都未必能禮數週全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看似現在為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實際上也是在給畢舊暗示,這些都有可能成為他龍國的助力。
怎麼一大群人要是真的要做點什麼,京都城內部瓦解,那就很難保證是否守得住了。
畢舊似乎對此不以為意,甚至還忽視了蒯風的暗示,笑著說道:“這一點,你比你父親可差遠了。收攏人心是應該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