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既無親戚也無妻兒,本來就不曾想過去路,此次只想在軍中混個職位,沒想到……哎!就隨風飄蕩吧!”
聽完阿徵眼裡泛出酸淚,聲音也變的梗塞:“我家裡只一個老父,今年已入古稀,我要回去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我有聲之年也就只有這麼個願望了……彥昌!你既然無牽無掛,就與我一同歸鄉如何?”
“這,這,我還是孜然一身的好。我現在心緒平定不了,呆在一個地方總會出事,我還是到處走走的好。”
“恩……”阿徵還想規勸我,但最終道:“既然彥昌執意如此,我就聽你的。只是等你心緒平定之後一定要來看我!我家在定州鳳化縣陽關村,記得一定要來找我!切記、切記!”
“恩。不會忘的。”
次日一早大道上幾人依依作別,最後親自目送阿徵走遠。其實昨晚的應允我也不敢當真,只是不想讓阿徵失望而已。
不到一個一週的時間我便從從軍之路恢復到一個人,最初幾萬人的大部隊到昨晚的幾千人,再到今天的一個人。我不知道命運究竟是怎麼在安排,一切都太過戲劇化了,原來眾生就是這樣在被擺佈著,今天不知明日之路,明日不知未來之路,人生何其可笑啊!我一個人孤獨地走在靜無一人的大道上,不知該何去何從,只是看見前年有路便往前面走。渴了、餓了,就找處溪流河道飲水,找處林子摘取些野果,抓取些野雞野兔胡亂充飢;再要不然,便尋處人家乞些饅頭剩飯糊弄而過。睡就睡在天席中,或者破草棚中。
不知不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遊走了半年有餘,冬雪已經下過,臘梅已開過,初春又到來了,萬物煥然一新,勃勃生機充斥在大江南北,九州大陸舊顏換新景。然而戰爭還是不斷,我已不太關注這些了,只是每個人都在說這,我耳目濡染了一遍。
我心本已死,整日的渾渾噩噩,到處無目的地遊走。
一日,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只見一片幽暗寂靜的林子,林子中不時有些鳥叫,而且隱隱約約聽見潺潺流動的泉水聲。我走累了,嘴唇嚅動了下,便向著流水的方向行去。
林子中遍生青竹,腳下是些剛飄落不久的稀疏嫩葉,踩下去便陷進泥土裡去了。循著響亮的泉水聲,我來到了溪邊,我渴極了,掬起一捧水便喝,弄的泉水響動,臉上身上都是凌亂的水跡。
“啊!你是誰?”一聲女子的驚慌叫聲響起。
我抬頭向聲音來處望去。
“啊!你還看?!走啊走啊!”女子近乎哭泣的聲音叫著。
我趕忙將頭撇過去,剛才那一抬頭我已看清了狀況。前面一兩丈的地方有個清秀絕倫的韶齡女子正含羞地躲在水中,只露出一個頭,兩側的秀髮飄散在水中。
“喂!你怎麼還不走啊?我可要惱怒了!”
我哭笑不得:“這,這,好像是我的錯似的。我只是來喝口水解解涼,並無冒犯姑娘之意,適才無意間攪擾,還請恕罪!”
“哼!無意。我看你是有意。還不快走?!你要我叫全寨的人來趕你走才甘休?!”
“好!好!好!我這就走。”說完我便抬腳大步的逃走了,與這樣的女子講理看來只有白費,走才是最明智的。
走到一處幽靜的林子處,我背倚修竹休息開來。剛才的一幕不停地在我腦海中閃現,特別是女子一頭烏黑的秀髮浮動在水中,配上一臉白皙精緻的五官,讓人心中撲騰跳個不停。不要再想這些,樸彥昌!我不停地告誡自己,必須剋制住這種想法。但是那幅婉約動人的畫面還是不聽使喚地跳動在腦海中。為了剋制住不再想下去,我撿起竹籤在地上隨意的寫起字來,這樣一來果然心境平緩了不少。
一陣清風吹來,讓人格外的舒爽涼快。我放下竹籤,抬頭閉眼享受起這陣徐徐送來的清風。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