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她的溫熱。他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用這種姿勢抱過她了。這樣的姿勢讓他覺得兩人可以相互依偎。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痛苦?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自己。以後不要說什麼比我先死之類惡毒話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也沒有奢望過你理解。其實在這之前我真的不敢有別的奢求,只是希望你能夠平安快樂。這些年我心裡也不好受,對我來說也是折磨和煎熬。在你面前要偽裝自己,可是回家了要卸下偽裝,獨自面對真實的自己。不管你是否相信這些,或者以為我是給自己找藉口,都無所謂的。小安,只要你活著我就覺得沒有失去,我願意等……”
命運是眷顧他的,讓他嘗過了世界末日的痛後,迎來了幸福的曙光,最美的晨曦。那時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緊緊抱著的那個人掙脫,不管她說什麼口是心非的話,自己也永遠不會放手。 那些說要榮辱與共的日子終將到來。他迫切地想要與她分享每一個清晨,每一縷陽光,他願意為了她肝腦塗地,過去的傷口用兩人的幸福來相互舔舐。那些陰霾總會過去,他不會再讓她受到一點點委屈,不會再讓她掉一滴眼淚。 他們早在同用一根牙刷時就變成了一體。 他喜歡她如雪的肌膚和身上淡淡的清香、喜歡她佈置的房間、喜歡她親手為他剝橘子,以及兩人一起吃橘子時心情,喜歡她做的菜、燉的木瓜,喜歡每次醉酒時她為他倒的蜂蜜水,喜歡兩人坐在床頭什也不說的沉默,喜歡每天醒來一睜眼就能看見她,想她時可以聽見她的聲音……
經過一些事,兩人的心裡反而都像明鏡一般透亮,如湖水一般寧靜。 他依然做著那個夢,斷斷續續的。模糊的小安,青紫的勒痕,藍色的藥水,摻雜著孩童的哭聲。嘴裡還喃喃地叫著“小安,小安”,只是不待他驚醒就有人推醒他,替他擦拭額頭的汗水,安撫他說:“我在這兒,又做噩夢了嗎?”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的人,伸手摟過她,親吻著她的臉頰,給她壓驚說:“沒事,只是做夢。”她真真切切地屬於他了。
到現在才明白有兩個人分擔的痛苦真的可以減輕,不會變成兩份同等的痛。
她的手撫上他的胸口,也跟著點頭說:“嗯,只是做夢。”說完閉上眼,靠在他的臂彎裡,呼吸慢慢變得輕淺,而後沉沉睡去。她總是先睡去,而他總是在這樣的夜裡藉著臥室的檯燈靜靜地看著她。親吻著她的頭髮、額頭、眉毛、眼瞼、睫毛、鼻翼、嘴唇、下巴……總是覺得不夠,彷彿要將這些年溜走的時光補回來。有時候她也會出其不意地叫一聲“子建”,然後微笑著睜眼看他。
這一年她三十,他三十四,相識二十四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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