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如此瑣碎的事情,要不了一些日子,就會偃旗息鼓。
但是王寧安錯了,他是拿常理推斷文相公,問題是老文是普通人嗎?
用老文的話說,自己是當得了首相,乾的了縣令,管得了政事堂,也能做好調研員……不拘大小,總能有聲有色,風生水起!
這不,機會就來了!
“二郎,不管怎麼說,你的那幫寶貝學生啊,都不頂用了,他們肯定鬥不過周敦實。”
王寧安忍著肚子疼,反問道:“何以見得?”
“這不是很明白嗎?什麼是議政會議,說白了,就是個更大的御史臺……你前番改革,設立都察院,整頓御史臺,負責監察百官,提點刑獄,不讓言官胡說八道……對,你的想法不錯,可還是太天真了,因為必須有人監督朝廷政務,權衡得失利弊,所以議政會議就應運而生了。不是老夫說你,這是個徹頭徹尾的昏招,以往御史臺,那是陛下任命言官,現在倒好,是百姓推選,選上了之後,就可以肆無忌憚,大肆批評,你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文彥博輕笑道:“就拿周敦實來說吧,他中進士早,資歷深,學問好,為官清廉,為人正直,幾乎沒有任何把柄,又挾著萬民之望,他可以隨便指指點點,每說一句話,就有人登載報紙上……唉,別說政事堂了,就算是陛下,也要頭疼了!”文寬夫斜了王寧安一眼,忍不住教訓道:“王二郎啊,你啊,這就是自作自受,後悔吧?糟心吧?別以為老人都沒用,可惜啊,賈子明死了,宋庠死了,連醉翁都走了三年了,還有誰能分憂解難啊!真是不好找啊!”
有啥不好找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文相公不就是最合適的那個嗎!
姓王的,趕快請老夫出山吧!
文彥博信心十足。
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王寧安哈哈大笑,笑得十分開懷。
他這麼一笑,倒是把文彥博弄愣了。
心說莫非是自己言語太激烈了,刺激到了?
要不然,就是氣瘋了?
老文拿不準主意。
王寧安終於停止了笑容,他看著文彥博,“寬夫兄,你就那麼肯定,我的那些學生不行?”
老文沒說話,但是輕蔑的神情,暴露了他的內心。
那幫小傢伙沒經歷什麼磨難,就升到了高位,能行就怪了!
“寬夫兄,我退了下來,把權力交給了他們,遇到了難處,他們還沒有辦法解決,指著我去罩著他們,如此總是長不大的,我還慣著他們幹什麼?”
王寧安敲著桌子,冷冷道:“不管是周敦實,還是任何人,這個麻煩是他們的,不是我的,如果手握政事堂和六部,他們還沒法勝過一個老頭子,這樣的學生不要也罷!我不會管,而且,我也不會給你機會!”
王寧安呲著白牙一笑,“其實啊,寬夫兄,你不該來我這耀武揚威的,你要是直接找他們,或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只是你找到了我,送你倆字:沒門!”
說完,王寧安就往後面走。
文彥博真的急了,“姓王的,你都當爺爺了,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你不讓老夫出面,沒人能行的!理學要是真起來了,你會後悔的!!”
任憑文相公怎麼喊,全都沒用,王寧安是打定主意,絕對不幫忙!
……
相比起文相公的焦急,政事堂的諸位更加為難。
“我是沒法子了,姐夫不回信的!”蘇轍兩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
章也搖頭嘆息,“我派人去聯絡文相公,誰知道文家都是師父安排的人,我們連文相公都見不到。”
老師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不讓文寬夫出山,這不是逼著大家上梁山嗎?
司馬光略微沉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