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就聽得裡面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湯大人,我家小兒這次被打成重傷,說不定以後還會留下什麼病根兒。若不是不將那薛家小兒嚴加懲處,本官決不罷休。”
“韓大人息怒,本官一定秉公決斷,還令郎一個公道。”
李捕頭先提前進去通報了一聲,陸誠這才走入後堂。
“下官見過韓大人,湯大人。”
“是守信來了,快請坐。”
刑部右侍郎韓平,陸誠也認識,之前在三法司聯合調查靖安伯一案的時候,雙方還有過合作,算是熟識。
三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後,韓平猜出了陸誠的來意,隨口說道:“陸大人,你不是被調到兵部去了嗎?聽說你與賈家來往甚密,想必與那薛家小兒也認識,此番到這順天府衙,該不會是想要為那薛家小兒脫罪吧?”
“韓大人,那薛家人的確是託我前來說和。不過,韓大人應該知道,本官向來奉行秉公執法。若是那薛蟠果真犯了過錯,也理當受到懲罰。只是,令郎既然打傷,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將令郎的傷勢治好,以免留下什麼後患。
本官恰好粗通醫術,對於外傷頗有研究。那薛家也知道理虧,願意做出賠償。更願意將家中珍藏的上好良藥拿出來,為令郎治好傷勢。不知令郎現在何處?可否讓下官看看?”
韓平想起陸誠曾經“起死回生”,救活了一個新出生的嬰兒,便開口道:“犬子正在城中醫館治療,眼下不便行動,還要勞煩陸大人隨我走一趟。”
“請。”
見陸誠將韓平請走,順天府尹也是鬆了口氣。雖然這位刑部右侍郎與他同樣是正三品,但對方比他資歷更老,順天府尹也不敢輕易得罪。
再加上這次牽扯到好幾家權貴子弟,如果能夠快速解決,也少生出一些麻煩。
隨後,陸誠與那刑部右侍郎先去了一趟醫館,檢視了一下那位被薛蟠打傷的傢伙。
這傢伙的傷勢的確不輕,左手小臂骨折,胸口也捱了幾下,傷到了臟腑。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治療稍有不慎,的確是容易留下後遺症。
陸誠經過一番診斷之後,立刻便開了個方子,並囑咐跟隨在身邊的薛家下人去拿藥,用最好的藥。
這事畢竟是薛蟠理虧,即便是想要調和,也要做足賠償。
那位醫師見到陸誠所開的方子,也是連連稱奇:“妙,真是妙不可言。大人所開的方子,各種藥物搭配比例恰到好處,君臣相佐,小人佩服佩服。”
韓平聞言,忍不住開口問道:“若是照這個方子治療,可以確保不留下任何後遺症嗎?”
“如果所用的藥物都是好藥,應當可以使令郎身體痊癒,不留下任何後患。”
眼見兒子的傷勢得到妥善的救治,韓平這才鬆了口氣。
“韓大人,那薛蟠有錯在先,也理當受到責罰。但這雙方鬥毆,畢竟是發生在青樓,傳出去也不太好聽,不宜鬧得太大。若是傳到陛下的耳朵裡,恐怕……
若是韓大人願意賣我一個面子,不如雙方私下調和。令郎的醫藥費,薛家全包。另外,薛家再佩服你們五千兩銀子,如何?”
聽到“五千兩”這個數字,韓平心中也是一動,隨後停頓片刻,才開口道:“犬子的傷勢,還多虧了陸大人出手治療。這次,本官就賣陸大人一個面子。不過,那薛蟠也絕少不了一頓罰。”
正三品的官,一年俸祿也就是四百石左右。這五千兩銀子,足以抵得上他十幾年的俸祿了。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