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全便時常藉著各種名目謀私,雖都算不上甚大錯,可卻深為納隆所不喜,也早已請示過李貞,李貞當即便下了死命令不准許其再進入內書房一步,只是考慮到劉德全本是燕德妃身邊的老人,又在王府當了多年的總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隨劉德全去貪一些小便宜罷了,然則事關王府機密之事已是不準其再插手了的,此時聽劉德全問到了赴約與否的事情,納隆自是不會跟他明說,只是笑著應付了一句道:“有勞公公費心了,某定奪之後,再著人告知公公便是。”
“啊,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先生您忙,某家這就先告辭了。”劉德全見納隆不明言,也自有些無趣,媚笑著說了聲,自顧自地轉身往外院行去,可剛轉過院門,卻忍不住回頭恨恨地呸了一口,一路小聲叨咕著徑自去遠了。
“先生。”雁大見納隆始終盯著手中的請柬,卻半天沒有發話,忍不住出言喚了一聲。
“哦,沒事。”納隆飛快地皺了下眉頭,將那份請柬隨手丟到身邊的几子上,低著頭,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心中反覆盤算了良久,抬起了頭來,看著雁大道:“爾明日晚間陪某走上一趟好了,某久聞葉侍郎大名,見上一見也好。”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雁大這一回沒再多問為什麼,只是乾淨利落地應了一聲,轉身大步退出了書房,自去安排相關事宜不提。
納隆看了看雁大的背影,緩步踱到几子前,將那份請柬再次拿了起來,並不開啟看,只是端詳著請柬的封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整理( )
第三百六十八章京師之魏王黨的反擊(二)
貞觀十八年五月一日,接連下了幾天的雨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天雖尚有些陰,可好歹算是能見著些久違的陽光了,這對於端午前後的連綿雨天來說,著實難能可貴得很,因大雨而龜縮在家中的人們總算是能透上口氣、好整以暇地逛一回街了,這不,滿長安的沿街商鋪全都張羅開了,各家店鋪的夥計們更是拿出了十八般的武藝,喲嗬的叫賣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滿長安城裡一派繁華的喜慶之氣,只不過這人一多,原本寬敞的道路顯然就有些子不夠使了,街頭巷尾裡堵著的馬車排起了老長的隊伍,內裡自不凡高官顯貴人家的豪華馬車,於是乎,誰該給誰讓路可就成了不少爭執的起因所在,滿大街上吵嘴的豪門奴僕們可真是不少,也算是為繁華的長安城增添了幾分喧鬧罷。
街頭堵不堵車、鬧不鬧騰的跟芩文字都無甚關係,雖說芩文字一向小心為官,甚少拿官威來壓人,可頭上那頂刑部尚書的帽子著實嚇人得緊,滿長安的權貴們就沒誰願意跟刑部那個陰森森的衙門口多生枝節的,早早地見到芩文字那輛算不上豪華的刑部公車,自是全都自覺地閃躲到了一邊,任由芩府的人馬就這麼在擁擠的大街上暢通無阻地一路前行,倒也是奇觀一件了罷,當然了,坐在馬車廂裡的芩文字本人是不知曉外頭的事情的,此時的他只是一味的默默沉思著,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憂慮是自然之事,芩文字此生經歷過的事情實是太多了,又久在刑部為官,對於皇權政治的陰暗面可謂見識多矣,而今京師亂象畢現,隱隱然竟有幾分當年玄武門之變時的詭異之象,身為刑部尚書,又是魏王一系的頂樑柱之一,芩文字心裡頭自是不免有些子揣揣,更有些子後悔前些年沒趁著諸王出京時徹底退出皇子爭位的漩渦,而今既已深陷泥塘,又豈是拂袖便能去得了的,對於眼下這般亂局,芩文字著實頗為迷茫與不安,實是有些子看不清局勢將會往何處演化,心便有些個沉甸甸地難受得很。
“老爺,東宮到了。”就在芩文字想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