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卻被他躲開了,她看著空空的手臂,若有所思。
“小瑾,你說過的最多三天的。”溫冉靳看到了她受傷的神色,心有些泛疼。
“你在為那三天生氣?”蘇瑾試探性的問道,也許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呢?也許他只是心情不好呢?
“小瑾,我想回家住幾天,這些天我想陪陪爸爸。”
蘇瑾慘淡的一笑,“好的,我幫你收拾衣服。”
她轉身走到衣櫃,將秋季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重新疊好,塞進了櫥子裡的行李箱裡,隨後又走去衛生間,本想將他的洗漱用品帶著,可是看到鏡子裡一張慘白的臉,她嚇得退了幾步,反正溫家會有他的洗漱用品,不帶也罷。
溫冉靳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蘇瑾收拾完他的東西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她把他的每一件東西都收拾的格外仔細,連晚上他們一起唸的小說也給他塞進了包裡,她拎著很重的行李到客廳,這一別,也許再也見不到了,她的眼裡有了陣陣潮意。
“小瑾,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溫冉靳從她手裡接過那行李,看著她委屈的模樣說道。
蘇瑾努力的憋出一絲笑,“去溫家以後記得要照顧好自己,我在這裡等你。”
他看著她的笑容,心沒由來的煩,“我知道了。”
他提著行李箱就下樓,蘇瑾本想送他,可他說,“別送了,你回去再睡一會吧。”
那天,她站在四樓,看著他一步步遠走的背影,從清晰到模糊再到遠去,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冷風從窗戶吹進了她的睡衣,直到深夜,她才挪動了半分,黑乎乎的客廳,還殘存著他的氣息,蘇瑾坐在了白天他坐過的位子,眼淚又砸了下來,她摸著沙發,說,阿靳,願你一切安好。
第二天清晨,她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乾淨,把衛生間他殘留的洗漱用品裝進了行李箱,又把他們大學寫的信裝進了包裡,直到滿行李箱裝滿了他的東西,她才拎著箱子下樓。
她沒有回家,坐上了北上的火車,她靠窗的位子,將信一份份展開,她的眼淚一直流一直流,似乎這輩子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她哭泣。
“小姐,你別哭了。”一個穿著軍裝的人遞給她一個黑色格子的手帕。
蘇瑾揉了揉眼睛,可是眼淚好像越揉越多,淚水之間,她彷彿看到了滿世界的塵土,他將她圈在懷裡,身後是一片爆炸聲,少年滿是灰塵的臉揚著一抹慍色,她說“學長,你好大。”
“說錯了,是學長,你好重”……
她從陌生人手裡接過了手帕,朝他微微一笑。
*********************
溫冉靳走了的第三天,他回來時,卻看到了她留的一封信。
阿靳,
我們之間緣盡了,我會記住你我的一切,我會記住所有所有的你,謝謝你曾給予我的一切,我愛你,勿念。
瑾 留
他握著信,指甲陷進了肉裡,信紙被抓的皺成一團,他無法忘記她脖子上的痕跡,就算未經人事,他也懂得那是歡愛留下的痕跡,蘇瑾,你真的是愛上別人了麼?
*********
1988年,東北女作家浮屠憑藉人生第一本著作《塵埃》獲得了國內暢銷女作家的頭銜,次年,浮屠在東北家中割開了大腿靜脈自殺,享年28歲。
她在《塵埃》序上寫下,我遇見你的時候,你視我為塵埃。我愛上你的時候,你滿臉塵埃。
***********
溫老爺子撫摸著那張泛黃的照片,眼眶中滿含熱淚,小瑾,你說塵埃落進大地的時候,我會不會還遇見那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你。
¤╭⌒╮ ╭⌒╮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