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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曲按在椅子上,小美順手拖過一旁的空調箱子和從桌子下面鑽出來的孟白,倆人連人帶椅子把小曲扣在裡面,我長嘆一口氣,肖佳對著箱子說:“你們這一家人也太惡毒了吧,不能這麼往死裡毀人林嶽啊?”

孟白敲敲箱子:“好好待著將功補過。”

彭洽踢了一腳箱子:“敢動一動我整死你。”

小美搖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馬太太一屁股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就開始哭,大概是有些音樂天賦的,作詞作曲連說帶唱鏗鏘有力:

嗷嗷嗷,俺家老馬這次是鐵了心了呀,鐵了心要攆俺走啊;啊啊啊,這個沒良心的忘了窮的時候在被窩裡跟俺說的那些話了呀,忘了最難最苦的時候都是誰陪在他身邊把身子給他的了呀;嗚嗚嗚,那時候全村的女人哪個能看得起肯嫁給他呀,俺們一家子都不同意啊,俺為了他俺跟他鑽棒子地有了我家老大啊,他後來還輕看俺;啊啊啊,這個壞了良心的挨千刀的人啊!他不當俺是個人啊;嗚嗚嗚,俺一個人啦以後要怎麼辦啊,啊啊啊。嚎——!

我們大家趕緊圍著跟著勸,馬太太別太傷心了,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馬先生就是不看夫妻感情難道還不看看孩子的情分嗎?

“孩子都是俺一手帶大的啊,他管過什麼?他沒有感情啊,啊啊啊!”咧著大嘴繼續哭。

在馬太太毫不遮掩的痛苦中,我們也漸漸低落悲傷,一個女人用一生的青春年華去搏一個幸福的結果竟是這樣的淒涼收場,就像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將最後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將挑於馬下亂刃分屍,難道真如同人們常說的:情義千斤,不敵胸脯四兩?

在我們的四顧茫然悽然頹廢中,馬太太漸漸止住了悲聲,彭洽趕緊遞給她幾張紙巾,馬太太擺擺手,氣走丹田,嗬!把鼻涕吸進嗓子眼,然後哈一聲運到嘴裡,最後呸的一聲,那口鼻涕應聲飛入一旁的垃圾筐。這趟活兒太熟練了,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清理完鼻涕,馬太太撩起大裙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大大方方的露出了裡面純手工縫製的大花褲衩,林嶽和孟白都低著頭做沉思狀。

馬太太嘴巴一扭吸了吸鼻子,安慰我們說:“你們也別操心俺,這次的狐狸精比之前的狐狸精要好點,老馬答應給俺一筆贍養費的。”馬太太說完又哭了。她是農民出身,人是糙了點,可是骨子裡已然保留下祖祖輩輩積澱的勞動人民的樸實與豁達,她哭完了,感慨:“哭出來,說出來,舒坦多了。既然留不住,就算了,俺也想通了。這來也是要謝謝你們,替我操了不少心,俺現在也有錢了,兒女們也勸俺,這麼些年都提心吊膽過日子,以後也該享享福,到處走走,不能天天抱只狗守著空房子了,先去重慶兒子家住幾個月,再回趟老家。”

馬太太走了,哭著來的,笑著走的。看著她矯健的步伐,如釋重負的背影,我仍然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做到了放下。

明天、後天、大後天,當她獨自一人守著每一個夜晚,迎來每一個清晨,她的心中可否依舊會有遺憾與不甘?但我又確信,即便這些仍然存在,她也會越活越好的。因為她學會了如何去說服自己。

我們大家都再沒去看那個空調箱子,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更無從得知她當時在空調箱子裡的所思所想,後來有次我在本市新聞裡看到過她,挽著那個足可以當她父親的人的胳膊,在閃光燈下笑的無比陶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活法,愛的什麼、追求的什麼、得到的什麼、又甘心為之付出和失去的什麼,都不是我們平日裡信誓旦旦、念念不忘的,而是我們臨陣前不假思索奮不顧身撲過去的那一個。

人生是一出多幕戲劇,我們在這樣一齣戲中,笑笑別人,再被別人笑笑,不甘心卻又如此日復一日地做著一介平凡的人,我們以為這將會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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